方亦馨说:“合着这次是何城隍求着你烧了他的城隍庙的?”
我说:“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越界抓胎鬼,被江城隍打了二十板子,我怎么可能去烧他的城隍庙?”
方亦馨“噗嗤”笑了出来,“看来在你心里,这个惹祸精是我了?”
我也笑了,“你明白就好,休息一会吧,晚上还有事呢。”
三更过后,大城隍府一片漆黑,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房间门口挂着灯笼。
一个蒙着面的黑影悄悄地从城隍府后院溜了出来,四顾无人,沿着墙脚慢慢地走向了何城隍躺着的房间。
黑影走到门前,门口看守的两个阴差已经都靠着墙根睡着了,脑袋埋在腿弯间,睡得死沉死沉。黑影笑了笑,轻手轻脚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的灯已经灭了,屋子里漆黑一片,隐隐约约能看到何城隍依旧躺在床上,身上胡乱盖着一张被子,大半张脸都被遮住了。
黑影走到床前,站了一会,见何城隍毫无动静,轻手轻脚从头发上拔出一根银针,猛地朝着何城隍头顶扎了下去。
只听“当”的一声,银针好像扎到了一块钢板上,居然没扎进去。
黑影一愣,拿起银针看了看,银针已经弯了。
黑影知道中了计,银针一扔,扭头就往门外跑。
可惜门外睡着的两个阴差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了,一声不吭地把门口给堵住了。
黑影一咬牙,“呀”的一声,左右拳齐出,猛地打向门口的阴差。
但他的拳头只打到一半,就被两个阴差一人一脚给踹回房子里。
床上的人这时也爬了起来,点着了油灯,房间一下子亮了。“左无常,好一个以假乱真,凶手果然上了当。”
黑影从地上爬起来,看看床上的人,再看看门外的两个阴差,“怎么是你们?左不言不是被关起来了吗?何城隍呢?”
床上躺着的是齐判官,门口的两个阴差正是我和方亦馨。
齐判官说:“我也奇怪,怎么会是你?何城隍在隔壁啊,你不熟悉城隍府的路吗?怎么还能走错房间。”
齐判官打开头发,从里面取出了一面铜镜,“幸好这照妖镜还没来得及交还大城隍,替我挡了一针。现在,让我来看看,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黑影回头看看堵在门口的我和方亦馨,伸手拉下了脸上的面罩,“不用你动手,我不是你们的对手,我认栽了。”
面罩一取下来,门外传来一个声音,“左不言猜的没错,果然是你。”
随着声音,大城隍走了进来。“冯判官,我一直待你不薄,你为何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