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至北只觉得闻钊当真是有大病,不但莫名其妙要动手,还要拉着他一起挨打。
但不知怎的,突然灵光一闪,怀疑此刻要是敢承认身份,定然会被对方逮住机会说他身为朝廷官员,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他心中怀疑此人就是故意的,但他又突然生出一股武人的倔劲来,竟然不想被这些江湖人看轻。
两人乖乖随着巡逻兵去了衙门,真真就挨了二十杖,而且都咬着牙一声不吭,像较着劲一样。
赵千宸将闻钊扛回宅子,简直不知说他什么好,后来去禀了傅雪,说封至北这段时日定然是骑不了马的……傅雪料不到闻钊这么一根筋,竟也有些结舌“这……也不必如此拼命……”
封至北被搀回将军府,趴在榻上,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打他的笞杖格外重些。
将军夫人闻讯而来,不可置信道“你不是去瞧越尘?何至于被打成这样?谁敢打你?”
封至北阴着脸不作声。
心中却在想,他那‘好侄儿’估计连他曾经去过都不得而知吧?
他连那小小宅子的门都未曾踏进一步。
封越尘哪里不知,装作不知罢了。
吏部下了提前科举的通知,封越尘自从搬来这间宅子,便一直在专心温书,准备参加今年的科举。
根据吏部的通告来看,如今的科举与原先不同,也大概是朝堂急需人才之故,无论是从最初的府试、县试,还是后面每三年才有的乡试、会试,在近年全部更为一年一次。
封越尘如今不过是个秀才,还需经一次乡试,得了举人就可以参加次年二月的会试,他如今不需要费尽心力摆脱封家,就想着凭自己的实力先站在朝堂之上,待有了贡献再求一份别的恩典。
没了之前的焦灼,便想徐徐图之。
但那日二公主告诉他,需要他去军营,极有可能会错过今年八月的乡试。
他那时心生犹豫。
最后下定决心是因为二公主那妹子说“你还年轻,两年于你来说不过尔尔,可于我姐姐来说,有些长了。”
封至北告了病假,在府中休养的第二日,明展眉派桑无虞前来慰问,平日里进退有度的桑无虞不知哪根筋不对,一直询问接待她的将军夫人,将军得了什么病?看不懂脸色似的。
封至北疑心定是让人知晓了自己与二公主的心腹当街斗殴挨了笞杖的事,故意来看自己笑话来了。
结果第三日午后,朝中官员蜂拥而至,封至北急命人闭门谢客,将所有人统统拒之门外。
过了六七日,他再次出现在朝堂之上,倒没有不识趣的官员来找他晦气,可偏偏还有个长了嘴的‘二公主’,“将军病好了?真巧,我有个不成器的小兄弟也才刚刚能下地,他到不是病了,是因为调皮被人打得屁股开花……哎哟,那个惨哟,要我说啊,他就是该,叫他不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