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再次降临,那红袍乌纱的鬼又如往常一般现身了。他大摇大摆地走进大厅,一眼便瞧见了堂上挂着的钟馗像。
然而,他却并未露出丝毫畏惧之色,反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笑声在寂静的大厅里回荡,显得格外刺耳。只见他嘲讽道:“瞧瞧这画里的,就是个近视眼钟先生呀,看他那眼神昏昏然的,连人鬼都分辨不清呢,有啥可怕的哟!”
原来啊,那幅画上所绘的场景甚是奇特有趣,却又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画中有个小鬼正笑嘻嘻地给钟馗掏耳朵,钟馗则被掏得痒痒的,双眉微皱,正微微闭着眼睛强忍着。这般模样,看上去确实像是没什么精神,眼神也不大好使的样子,难怪那鬼会如此嘲笑。
自那之后,那鬼依旧时不时地在周家大厅出没,仿佛在向周家示威一般。不过,或许是忌惮钟馗像的威慑,他倒也没再闹出什么大动静。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宛如涓涓细流,平静而又缓慢。转眼之间,便过了一个多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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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月色朦胧的夜晚,那鬼又和两个随从聚在一起,嘀嘀咕咕地小声议论着。只听那鬼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这家的气运还没衰败呢,咱在这儿又是折腾又是谋划的,也没个啥用处啊,倒不如趁早离开这儿,另寻别家吧。”
那乌纱帽的鬼刚说完,却见那头戴乌纱帽的家伙眉头紧皱,满脸不满地说道:“哼,如果就这么轻易地放过这一家,往后要是都成了惯例,咱们以后还怎么能得到祭祀,享用血食啊?”
说罢,他伸出手指,一边掐算着一边自言自语:“如今啊,在这儿都已经满一年了,可不能就这么空手而归呀。”
思索片刻后,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恶狠狠地说道:“我看呐,咱们可以找一个属猪的人带走,也算是没白在这儿耗这么久。”
说来也怪,自那鬼说了这话后没几天,周家果然遭遇了不幸。有一个属猪的奴仆,原本身体还算硬朗,平日里干活总是充满了力气,可突然就生了重病。他的身体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迅速侵蚀,整个人急剧地衰弱下去。
起初,只是轻微的不适,可没过多久,便卧床不起,气息奄奄。家人四处求医,可大夫们均是摇头叹息,束手无策。
没几天,这奴仆便咽下了最后一口气。而与此同时,让人惊奇不已的是,周家那卧病在床的男孩,病情却如同冰雪消融一般,一天天地好转起来。
他的脸上渐渐恢复了血色,原本虚弱的身体也慢慢有了力气,开始能够下地走动,那明亮的双眸中再次闪烁起了生命的光彩,仿佛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又回来了。
周家经过这么一遭,虽然那恶鬼自此之后不再出现了,可这场可怕的经历却如同一道深深的疤痕,永远地刻在了每个人的心中。
大家每每回想起那段日子,脑海中便会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红袍透明肚腹的诡异身影,以及那些可怕的谋划,心中便会涌起一股寒意,觉得后背发凉。
打那以后,周家的家人只要一提起这事,都会称呼那个鬼为“空心鬼”。这个名号,就像一阵阴森的风,先是在周家宅院里悄悄流传,随后便慢慢地飘出了周家大门,在东青巷里传开了。
巷子里的老人们,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