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嬷嬷在一旁劝慰:“公主犯不着为了这么一个贱货生气,您是什么身份,她又是什么东西,来历不明,又怎能跟您相提并论。”
玉琮妒火中烧,咬牙切齿:“可是,你看她长的那个样子,以前白惑就不怎么亲近我,现在这么一个狐媚子在他身边,他就更不想搭理我了!他、他要是已经同她结了缚令了,那我怎么办啊!呜呜呜……”
说着,竟当真掩面哭起来。
舒嬷嬷阴沉下脸道:“殿下怕什么,若是真结了缚令,白少尊是定然不会去蛇山跳归池的,那咱们就只能从那贱货身上入手了。”
玉琮闻言吃了一惊:“嬷嬷,你什么意思?”
舒嬷嬷冷冷一笑:“杀了她,一了百了。”
玉琮瞪大了眼,舒嬷嬷是她皇祖母留给她的大宫女,帮她解决了不少麻烦,但是若要除掉那个女人……
玉琮犹豫着:“可她是太息宫的人啊,连我父皇都得让着太息尊者六七分,我们又怎么动得了他手下的人。”
“公主别急,现在还不知道白少尊是否已与她结过缚令,没有那是最好的,殿下只要抓紧时间,想办法捷足先登便可以。不到万不得已,我们也不用得罪太息宫。若是真要这么做……那她身为圣女,到时总得选一个王爷,也就是您的兄弟作为夫君吧,到时只要她不在太息宫住着,咱们还不好下手吗?”
玉琮思忖了一番,点了点头:“你说的有道理。那现在怎么办?”
“现在公主殿下先进宫去拜见陛下,向陛下诉诉苦,他一向是最疼您的,您得让他知晓您受的这些委屈。”
“对,”玉琮又斗志满满,“我找父皇去!”
玉琮公主的马车一路畅通无阻地奔回了皇宫,她第一时间便去找了皇帝。而皇帝此刻正在凝香小榭里看着舞倌弹琴跳舞。
方觉皇帝千里彰今年四百五十八岁,虽说由于个人修为不错以及服食了紫丹的缘故,如今正值壮年,还是一个十分俊朗健硕的帅大叔。
按照家族经验来说,年岁至六百是绰绰有余。但是,根据本朝律法,皇帝无论有多长寿,只能在位至五百岁,到了五百之后,便要禅位于子。这是上一朝源氏王朝留下来的深刻教训。
源氏家族末代皇帝源籍个人修为极深,活到了七百多岁尚未驾崩,更不禅位,惹得他的二十多个儿子为了皇位自相残杀甚至密谋弑父。加之源籍年纪越大越没心思治国,一心只在修行之上,使得方觉民不聊生,各地群雄纷纷揭竿而起。他们千里家族便是在此种乱世之中崛起而夺权。
因此,自开国皇帝起,便立下规矩,定做律法——千里王朝的皇帝无论个人修为如何精深,能企及几多年岁,只要到了五百岁,必须禅位于太子,避免了前朝父子相残的惨剧。
此时,千里彰的左手臂里搂着一个青衣裳的貌美小郎倌,右手臂上靠着一个红纱裙的美艳女子。他正悠哉悠哉地吃着美人喂给他的冰果子,看着面前一群莺莺燕燕翩翩起舞,俊秀乐师吹拉弹唱。
皇后离开皇宫去了梨桃山已经三月有余,她每年这个时候都要去梨桃山住上一段时日,只因两月前是她大夫君尘绒的忌日,她每年在那里一待就是两三月。
不管他这些年对她多好,她心里最惦念的还是她的大夫君,尽管那人已经死了九十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