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究还在怪他,怪他胁迫她做了皇后,怪他给她吃了紫丹,多了三百年修为,不能和尘绒生白首死同穴。哪怕他后来给她找了个跟尘绒有七八成相似的尚之滨当三夫君,她也不能释怀。
皇后走了这几个月,他这个皇帝就是妥妥的独守空闺呐,那也不行。养几个貌美的小倌纾解需求是权贵里默认的途径,除了妻子,不能碰别的女人,难道还碰不得男子么?
沉灵大地上男多女少,多少男子没有妻子,就算是有妻的男子出于种种原因,夫妻不和睦。有妻男子与别的女子有染会身亡,但是与男子就不会啊,这弱化的诅咒就是这么精准而残酷。于是便衍生出了这一行当,名曰——美郎倌。
“父皇!”玉琮飞奔进来,像一团跳动的火焰。
靠在皇帝身上的一男一女面色惊慌,腾地起身来,挪得离皇帝远远的,跪伏在地上,脸也不敢抬。连千里彰都端正了身姿,敛起方才看着舞倌美姬的那一脸垂涎三尺的表情,端上满脸的慈爱笑容道:“玉琮回来啦?”
“父皇!”玉琮双手叉腰,扫了地上男女一眼,凶巴巴道,“这两个我怎么没见过?!您的郎君郎倌还嫌不够多吗?!”
“呃……”皇帝面红耳赤,被捉奸在场似的,他总不能说,这几个是下城刚送来的贺礼,他自然要尝尝鲜了。
皇帝略显尴尬道:“朕不是闲得无聊嘛,随便叫两个人来作陪罢了。好了,去去去,你们都下去。让公主陪着朕就行了。”
这丫头,虽然跟她娘性子差得十万八千里,从小也不如玉珥与皇后来得亲近,但是这也不影响她管束他这个父皇的心,偏偏他从小疼这个女儿,否则这丫头也不会被宠得无法无天,再者,他也怕她同皇后去告状。因为皇后有权处置他后宫中的那些个郎君郎倌。
跪了一地的舞倌美姬连同方才的左右两人都急匆匆退了下去。
“好了,来,宝贝女儿,过来父皇这边坐,父皇都一个多月没见你了,想念得很啊!”千里彰拍拍身旁的座位,笑得脸上都起花了。
玉琮板着脸坐了过去。
“朕的宝贝女儿好像不开心啊,又是谁惹你了?”
玉琮眉头一皱:“还不是……哼!”又不想说,咬着牙重重哼了一声。
千里彰笑眯眯道:“是不是白惑那小子?”
“你怎么知道?”玉琮噘着嘴。
“父皇还能不知道。你一回王城,宫也不回,就火急火燎地直奔太息宫去了。”
玉琮柳眉倒竖:“还不是因为那个贱女人!”
千里彰皱了眉:“你是说太息宫要举荐的那个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