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童月接过状纸一瞧,这才理清头绪。
原来这官司并非金人的阴谋。
而是眼前的这老妇人在胡编乱造,捏造事实污蔑自己。
虽然状纸上将自己如何上船,如何与阎婆交手,写得清清楚楚。
但是指认自己杀害三个女子的过程,却是漏洞百出。
韩童月轻蔑的一笑,随即把状纸撕得粉碎,对着阎婆说道:“你打不过我,就用这种下三滥的招数,有这闲工夫,不如去多练练,过个三十年,说不定可以伤到我。”
说罢,将纸屑一扬,转身便要离开。
然而众官兵却拦住了他的身前,一名官兵喝道:“公堂之上,岂容你胡来!”
说罢,众官兵便拔刀相向。
沈逊摆了摆手,官兵这才退下,说道:“韩童月,你方才还说配合本官查案,现在案情不明,你怎能离开!”
韩童月淡然一笑,说道:“沈大人,这还用查吗?她说我杀了她的女儿,还有两个侍女,她真是疯了,大人若是信她的话,那我到大街上随便找个看不顺眼的人,说他杀了人,也写一份状纸,胡编乱造一些故事,难道就成真的了?不是我不配合你,只是此案在我看来,实在荒唐。”
沈逊道:“你已经看了状纸,综上所述,在你看来,是荒唐至极的事情,本官倒想听听,你认为的荒唐之处,是在哪里?韩童月,此案涉及三条人命,乃是重大案件,而你身为嫌犯,本官希望你能端正态度,配合本官洗清嫌疑,对你我都好。”
韩童月听了,觉得沈逊所言有道理,便点了点头,说道:“大人,我说此案荒唐,就在于它是人命关天的大事,状纸所诉,我用尖刀刺死三名女子,请问尸身何在?”
说罢,微微一笑,不等旁人回答,接着道:“我猜她要说我已经毁尸灭迹了吧?如果这三位女子确有其人,大人将这三位女子唤来,真相自然大白。若是这三人只是凭空捏造,大人只需派人查探一番便知。”
韩童月话音刚落,只见沈逊表情凝重,众官兵纷纷对他怒目而视,韩童月不解地说道:“怎么,难道我说错了么?”
只听阎婆哇的一声,又嚷嚷了起来,跑到案桌前,指着韩童月,叫道:“你真是个禽兽不如的畜生,还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你是故意这么说的吧,让大人将我女儿唤来,好糟蹋她的尸身,我呸,大人心里跟明镜一样,你骗不过他的。”
韩童月瞪了她一眼,怒道:“你这个老妖婆,胡说八道些什么。”
阎婆也看了韩童月一眼,神色慌慌张张,韩童月说完,她竟拔腿就跑,围绕着公堂,在官兵间穿来穿去,最后竟躲在了沈逊背后,口中不住念道:“他要杀人啦,大人,他要杀我灭口啦,大人,我怕。”
沈逊吓了一跳,忙吩咐官兵将阎婆带了下去,正色道:“阎娇娇,公堂之上。不得放肆。”
韩童月见阎婆言行举止怪异,与先前在花船上时的阴狠,完全不同,不禁摇了摇头,叹道:“大人,我看她多半是疯掉了。”
沈逊吩咐两名官兵,看住了阎婆,说道:“痛失爱女,哀伤过度,导致神志不清,也是情有可原。”
阎婆忽然大叫一声:“我没疯,他,他是疯子,他杀人不眨眼。”
接着又哈哈大笑,叫道:“来呀,我不怕你了,你来杀了我啊,这样我就可以去见我的玉兰儿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