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正要回嘴,被未央夫人拦下:“这位爷,比赛规则您不清楚?”
“当然清楚。只是我觉得她这样的人,不配!”
未央夫人玩着子规,笑道:“姑娘,这位爷说你不配,你怎么说?”
黄发女子龇牙一笑:“比赛规则是夫人定的,夫人说该怎么办?”
未央夫人搂着黄发女子的肩膀,笑着替她斟满酒:“小机灵鬼,心眼还蛮多的。在妾身看来,不遵守规则和背信弃义的人同属一路货色,都是不入流的混账王八蛋!”说完,摘下鬓边的美女樱朝那人射过去,“敢坏我未央夫人的规矩,死!”
黄发女子道:“对付他,夫人用不着使这样大的力气。”
未央夫人道:“这不是赶时间么?妾身怕看戏的着急。”
说话间,那人已身首异处。美女樱重新回到未央夫人手中,滴血未沾。黄发女子揖手一礼,携子规剑扬长而去。
未央夫人笑得妖媚:“诸位爷,咱是继续啊还是歇歇?”
对《泽灵卷》和《黄泉经》没兴趣的已不耐烦继续等下去,叫嚷着要未央夫人组织最后的比赛,有兴趣的又要求按部就班地进行。为着各自的目的,两拨人吵了起来,越吵越凶,竟有大打出手的势态。
曲玲珑道:“如果《泽灵卷》和《黄泉经》是假的,她必定会顺势而为。”
果不其然,未央夫人娥眉微蹙,眉间浮起一抹忧色:“呀,这可叫妾身为难了!来的都是客,妾身该听谁的?听了您的,伤了他的心。听了他的,您又不愿意。妾身该如何是好?要不,请各位爷论资排辈自论高低,谁排在最前头妾身就听谁的。”
夜月灿叫道:“这女人也太奸滑了!她这不是要挑起龙虎斗么?”
曲玲珑道:“可你不得不承认这是个妙招。未央的奸不只是因为她不动生色就挑起了龙虎斗,而是她一早就算计好了,明目张胆又合情合理地将双方人数控制在她想要的范围。莫公子,我有没有说错?没说错你就夸夸我呗。”
听他这么一说,众人才注意到,对阵的双方果然人数悬殊。莫待一指日月乾坤袋:“赏你再进去体验一番妙不可言的洞天?”
曲玲珑笑道:“留待下次吧,今儿已经够了。”
有那脑子清醒的,立马提出反对意见:“我等此行是为了品酒交友,奖品只是附属品。若为了身外之物伤了和气,甚至丢了性命,那就太不值了。论资排辈的事就算了吧。”
“也是。能拿到奖品最好,拿不到就当是来看景了。”
“对,还是按照之前的规矩来,也省去了诸多麻烦。”
未央夫人笑道:“爷怎么说,妾身就怎么做。只是今日天色已晚,不如就先到此为止,明日再准时开赛?”
“我说未央夫人,你就不能痛快点告诉大家那最后的奖品是什么吗?”
“公子误会了。不是妾身不愿说,是妾身怕说出来诸位晚上睡不着。”
“既然怕我们睡不着,那不如今天一气干到底,比出个你长我短来!”
“你长我短可不是那么容易比较出来的。”未央夫人似乎不胜烦恼,眼里尽是烦忧。“星魂叮嘱过多次,说这木兰策是比《泽灵卷》和《黄泉经》更宝贝的东西,不能轻易就露了真容,不然会引起轩然大波。妾身虽不知它究竟宝贝在哪里,但也听说过很多人为它丢了性命。所以呀……”
“木兰策?你是说最后的奖品是木兰策?我没听错?是木兰策对吗?”问话的男子呼吸急促,面红耳赤,扒着擂台的边缘把刚才的话又问了两遍。尽管还没得到未央夫人的答复,他的眼睛已经因为兴奋变红了。当然,激动的不只他一人,但凡有心闯出番名堂的人的血都也开始翻滚。众人谈论着木兰策的前世今生,再也没人提起《泽灵卷》和《黄泉经》的。
“是呀,就是木兰策。可还对得起您的期盼?”未央夫人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微翘的嘴角藏着一丝极难觉察的嘲讽。她从胸前掏出一卷轴,在金黄色的绸缎包皮上印下香艳一吻,将其放在《泽灵卷》和《黄泉经》之上。“为了木兰策,诸位是养精蓄锐以待明日,还是一鼓作气,一战到底?”
“当然是一鼓作气了!什么时候比出结果了什么时候结束!”
“就是!反正也睡不着,待着也是待着,还白白浪费时间!”
“行,那就依各位爷的意思,继续比。”未央夫人吩咐苇菀准备照明,又命人送来酒菜,让众人边吃边看。“有心决雌雄的请上台稍事休息,为之后的比赛做准备。”
人群蜂拥向擂台,都想为木兰策奋力一搏。
未央夫人媚眼如织,掩面娇笑:“别急,别挤,都有机会施展身手。”她的笑声不大,穿透力却极强,像细风吹到每个人耳边,娇怯怯软绵绵的,挠得人心痒痒的。笑声止,最先发问的男子倒下了,面皮青紫,已然昏厥过去。
“又来这一招!未央夫人,你什么意思?”有人问。
“爷,妾身能有什么意思?不过就是担心人太多,挤来挤去的伤了人,替大家清清场子罢了。爷不会不领妾身的情吧?”
“未央夫人的情谁敢不领。那就多谢了。”
不断有人倒下,不断有人被抬着离开。不过几句话的功夫,偌大的莲花台上就只剩七八人还面不改色地站着。仙门弟子也都没事,这一半是因为他们本身修为都不错,一半则有赖于悬挂在他们腰间的仙门信物,为他们挡去了部分大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