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了,败了,快跑啊!”元军大呼小叫着。
“魔鬼,魔鬼来了,快撤!”
元军被打得抱头鼠窜,哀嚎遍野,仿佛死了亲爹一般,不顾一切地向城门口方向逃窜。
“不许喧哗,扰乱军心者,就地正法!”张弘范气得鼻子冒烟,大声呵斥着。
然而一个人的声音在这种混乱的局面下,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张弘范的叫喊声瞬间被元军的惨叫声淹没。
“大帅,儿郎们撑不住了!”一名元军将领跑到张弘范面前说道。
尽管博鲁欢持续挥刀斩杀退兵,但向后逃窜的元军数量实在太多,一千多人的督战队犹如杯水之于车薪,很快便被人流淹没,甚至出现了督战队即将被冲垮的迹象。
有胆子大的败兵甚至和督战队扭打在一起。这样就使得更多的败兵能够顺利地从督战队身边向后方逃跑。
“前进!”宋军的指挥官们刀尖指向前方。
“咚,咚,咚。”
挂在鼓手胸前的小鼓敲了起来。杀气腾腾的宋军将士们跟随着鼓点,迈着整齐的步伐,不断向前逼近。
福安城外,一条极为宽阔的壕沟呈现在宋军的面前。
“上大盾!”
宋军军官们一声令下,一排刀盾兵们蹲在地上,把钢盾插在地里面。
这样既可以防护元军的箭矢,又可以让火枪手们当作支架使用,一举两得。
“砰砰砰!”
最前面的宋军单膝跪地以大盾为支架,后面的宋军以站立的姿势对准溃败的元军后背不断开火。
排队枪毙,绝对的排队枪毙,只不过一瞬间的事情,数百名元军后背中弹,身体一软,倒在血泊之中。
“起盾,前进。”
刀盾手的指挥官大喝一声。盾兵们拔起大盾继续朝前走去。步伐一致,相当稳健,从侧面看去犹如一条直线。
壕沟内,无数的元军正在挣扎着往上爬。
前面的刚爬上去就被后面的人抓住腿,硬生生的给拉了下来。
“谁特么的把沟挖得这么深!”
有站在沟里手脚并用,努力往上爬的元军士卒破口大骂道。
元军们互不相让,互相撕扯着,都想早点爬上去逃命。
甚至还出现了一些元军士卒踩着别人的肩膀、脑袋往上爬的情况。
那些不幸被挤倒的元军士卒很快就被其他人无情地踩在脚下,瞬间发出凄惨的叫声。
“啊,我的眼睛,谁踩到我的眼睛了!”一名元军惨叫着,双手死死抓住踩在眼睛上面的那条腿,却引起了一阵更加凶狠的蹬踹。
“啊!这是我的球,别踩碎了……”
人群之中又是一声杀猪般的惨叫。
原本阻挡宋军前进的壕沟,如今却成了元军士卒们的葬身之地。
“举起手来,降者不杀!”
数千名宋军追击到壕沟前面,大声呵斥道。
“啪啪啪!”
又是一阵枪声,一群刚刚爬上壕沟还没来得及跑远的元军就被乱枪打死。
“啊!投降了,军爷别开枪。我们投降了。”不知道谁大喊一声。
好汉不吃眼前亏,那些还滞留在壕沟底部的元军听到声音之后瞬间安静下来。
无数的元军士卒扭过头满脸惊恐地看着站在上面的宋军士卒,随即,一个个抱着脑袋蹲在地上,老老实实,一动不动。
武器的绝对代差让元军士卒根本无法抵挡宋军“凶残”的攻势。
张弘范处心积虑构建的福安(福州)城防在宋军凌厉的攻势下显得不堪一击。
屠杀,一边倒的屠杀。
“大帅,快拿主意吧,儿郎们顶不住了。”终于,浑身是血的博鲁欢放弃了砍杀溃兵,领着本部人马退到张弘范面前喊道。
“张世杰!本帅和你势不两立!”张弘范指向宋军中军怒道。
然而,隆隆枪炮声下,又有几人能听得到张弘范的怒吼?
“大帅,儿郎们死伤惨重,速速撤兵吧。”张禧也在一旁苦苦相劝道。
“哼,本帅世受皇恩,岂能启程逃亡!传本帅军令,全军压上去,给我顶住,后退者立斩!”
张弘范面目狰狞,狂叫道。
……
福安外海,闽江入海口,这是福建的母亲河,也是福建最大的一条河流,自西向东奔腾不息,绕过雄伟的福安城流入东海。
“定北,前面就是闽江入海口了,终于赶上了。我等收复旧都,壮我大宋军威就在今日。”
十多年了,某终于又回来了。苏景瞻看着不远处的闽江,一时间热血沸腾。
“下官谨遵大帅号令!”赵定北看着眼前熟悉的家乡,一时间激动不已。
“谢富!”苏景瞻猛然间大喝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