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吉维尼女侯爵,你现在就是他在宫廷中的对接人了,希望你们未来合作愉快。”
艾格隆的承诺,让惴惴不安的夏奈尔,心里也松了口气。
正如她自己所说的那样,她并不贪慕权势,她之所以跟陛下要权,只是为了能够自保而已。
在之前,她还没那么着急,可是眼看情势一点点地滑向那个糟糕的境地,而自己又不得不为陛下打圆场,无法置身事外,于是想要为自己寻找自保筹码的心情,变得更加迫切起来。
她并不怎么相信特蕾莎皇后会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来,但两虎相争,很容易就会波及到身边的人,更何况她还并不那么“无辜”。
虽然眼下她没有亲眼见到特蕾莎的样子,但是她能够想象得到,此时皇后陛下是多么的伤心失落,一股歉疚感自然也再度油然而生。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终究自己只为陛下效劳。
“谢谢您,陛下。”她行礼向艾格隆致谢,“我会尽力去为您圆场的,但是我不得不告诉您,我的力量也是有限的……我也只能尽力而为了。但愿情况不至于变得那么糟糕……”
艾格隆闻言也只能轻轻叹了口气,自己也觉得丧气。
不过,这时候他又能说什么呢?他只能伸手轻轻地拍了一下夏奈尔的肩膀,以示鼓励和期许。
事到如今,苏菲和特蕾莎的正面碰撞已经势不可免了,他现在也不知道到底应该怎么收场,只能静观事态发展然后再做决定了。
而现在,他还有更加重大的事情需要去考虑,也容不得他再多想。
他迈动脚步,来到了一间谒见室里面,而这时候基督山伯爵也正等候在这里。
自从收到消息之后,特蕾莎就把他叫了过来随时待命,现在他已经在这里呆了两天了。
虽然他现在的职位并不高,但是明眼人都知道,他是艾格隆最信任的心腹宠臣之一,所以特蕾莎也把他纳入到了“参知机要”的范围内,收到什么最新消息都会通报给他,而这也让他掌握了全局的信息,知道自己身处何方、又需要去做什么。
不过,即使在这种紧张时刻,伯爵大人的脸上还是如同往常一样古井无波,看不出有半点慌乱的迹象,看到艾格隆进来之后,他不慌不忙地躬身行礼。
艾格隆看了伯爵一样,然后轻轻点头,认可了他的从容。
“埃德蒙,你现在越来越有大臣的气度了。”
“陛下,我能够为您奉献的不止有镇定而已。”埃德蒙用平静但又慷锵有力的语气,对艾格隆回答,“我不需要为任何事变感到紧张,因为我已经做好了执行您任何命令的准备,哪怕为您付出生命,对我而言也是不需要害怕和犹豫的事。”
埃德蒙的眼神既镇定,又有着无限的忠诚和热忱,而这让心情本来非常糟糕的艾格隆,心里蓦然掠过一丝感动。
与其说他是自己的宠臣,不如说他是自己的“死士”,几年的相伴和共同的打拼,两个人之间不仅仅是君臣那么简单了。
我可以完全信任他,这太好了。
对一位君王来说,“信任”是最难得的东西,因为他不知道,围绕在他身边的人到底有几分可靠,到底是不是一位伪装自己的野心家。
这种处在这种猜疑一切的氛围当中,很容易就把君王逼疯。
对艾格隆,幸运的是,他就有这种可以完全信任的人,而且不用担心随着权势的增长,对方会被野心和贪欲所改变。
“埃德蒙,我完全相信你的能力和忠诚。”艾格隆宽慰地笑了。
接着他又话锋一转进入了正题,“那么,巴黎的情况现在怎样?”
“消息还没有传开,巴黎目前一切正常。”埃德蒙立刻回答,“不过,我认为消息在近几天内就会传到巴黎,到时候必然会引发骚动。因此,我建议我们立刻采取主动措施。”
“你认为应该怎么做?”艾格隆反问。
“第一,您让政府宣布全国的戒严令,然后以煽动罪和暴乱罪,立刻逮捕几位知名的保王党分子,包括有名望的贵族、或者本应该有豁免权的议会议员,让保王党在巴黎找不到任何有号召力的核心;第二,您授权亲官方的报纸,公布贝里公爵夫人和保王党作乱的消息,并且详细解释政府能够用何种优势镇压叛乱,这样您必定能安抚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