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夫人深吸口气,恨不得扒开老大媳妇的脑子,看看里面是不是全是豆腐渣。
“你住嘴吧!整日叭叭叭的,你但凡对耀祖上点心,也不至于让他一事无成!”
顾大夫人没看出婆母的不耐烦,只一个劲儿地催促道:“行行行,都是我的错,行了吧,娘啊,您快想想办法,先把耀祖救出来啊!要不,您去求小妹,您老一开口,小妹肯定不会拒绝。”
再说,以前又不是没去支过银子,怎的现在就不行了?说来说去,还不是小妹没用,区区一个小辈都辖制不住。
“我真是欠你们的!”
顾老夫人冷冷斥道,但到底舍不得大孙子,让人准备马车,要往苏府走一趟。
顾二夫人注视着前面两人的身影,目光有一瞬间的阴沉。
往日对小妹,她自认没有半点怠慢,比起大嫂那个棒槌,哪回不是她在尽心恭维她?到头来,她最看重的,竟还是顾耀祖那个混账东西!
饶是顾二夫人素来八面玲珑,此时也忍不住露出不忿的神情来。
......
顾家的人上门的事,转瞬就传到苏玉昭耳中。
彼时,苏玉昭正让人开了库房,寻了两块上好的皮子出来,准备做一件披风,给二哥上京用。
相比常州府,京城的冬日,要冷上许多。
初冬时,便有雪落下,洋洋洒洒,有时一觉醒来,外面已是银装素裹,白茫茫的一片。
“姑娘,您说大老爷,他会听大夫人的吗?”
拾珠目露担忧,双手搅在一起,时不时朝门外张望。
“我这位大伯,奉行落子不悔,不出手则已,一旦出手,说
明他早就做好取舍。”苏玉昭淡淡地说,把手里两块皮子交给翠薇,让她赶紧将披风赶制出来。
苏景言上京的吉日,已经确定下来,就在十日后的辰时二刻。
“说起来,二哥这几日都在做什么?”苏玉昭问拾珠。
她近来忙着治病,又要对付顾家,一时间,对二哥的关注,难免少了两分。
拾珠闻言,想了想,回道:“二公子这几日,都特别的老实,一直在院子里温书呢,依奴婢看,二公子这定是开窍了。”
“阿弥陀佛,真是老天保佑。”苏玉昭没忍住念了一句佛,吩咐拾珠:“你让厨房里警醒着点儿,二哥若想吃什么,都给他送过去,每日再熬一盏燕窝,温书重要,但也不能亏了身子。”
拾珠掩唇笑起来,打趣道:“姑娘这样子,活像是二公子的阿娘了。”
苏玉昭啐她一口,也不禁失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