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周辛夷说话,他身后几个如狼似虎的武士已经上来,三下五除二将周辛夷绑好,堵了嘴带走了。
那大娘和她的丈夫作为苦主,自然也要跟上去,一旁看戏的群众纷纷摇摇头,进了锦衣卫,不是家底脱层皮,就是身体脱层皮,这还是好的呢。
但愿这个小大夫,还能有命走出来。
赵善文在家正逗着猫玩,听到下人禀告,吓了一跳,火急火燎赶到了医馆。到了医馆才听说,她丈夫已经被锦衣卫带走了。赵善文心中疑惑,什么事能进了锦衣卫衙门?她一个妇人不敢进衙门,又去找了本家的一位堂哥,叫赵鹏翔,在应天府衙门做师爷。
两人来到锦衣卫官署,先去找了门房上的衙役,赵鹏翔上前点头哈腰恭敬行礼,“我们是刚才被抓的那大夫的家人,想求见大人,问问到底什么情况,还请小哥通融一二。”说完从袖中摸出一个荷包,塞到了衙役手里。
衙役掂了掂,心里满意,“在这里等着。”
不多时,那个衙役从大堂出来,指着赵善文道:“大人说了,让你自己进去。”
赵鹏翔堆着笑脸:“舍妹一介女流,怎么好独身进衙门,还请大人通融,让小的陪着进去吧。”
衙役上下扫了一眼赵鹏翔,“看你这样子,也不像没见识的人,怎么净说胡话。大人下的命令那是能更改的?愿进就进,不仅拉倒!”
赵鹏翔也知道锦衣卫不讲道理,因为他们自己就是道理,只能看了看赵善文,无奈道:“善文,你自己进去吧。”
赵善文提心吊胆的走进了大堂,越往里走越安静,落针可闻。
走了一会,眼前出现了三条路,赵善文左右看了看,不知该往哪里去。
“过来吧。”右边一排房子,有扇半掩的床,传来了一个男声。
赵善文吓了一跳,旋即举步往右走,心中暗忖,刚才那声音有几分耳熟。
赵善文轻轻推开门,屋里是幽深的黑,燃着四和香。
她下意识的往窗边看,窗边摆着一张书案,上面点着一盏琉璃灯,书案旁有个穿着官服的人背对着她坐着,灯光下,他一半的身子是明的,一半的身子是黑的。
赵善文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双腿跪地,战战兢兢道:“给……给大人请安……奴家赵氏善文,乃大夫……周辛夷之妻。”
“唔。”
那人含糊应了一声,并没说什么话。
赵善文不明就里,周身沁出冷汗,又不敢拿手去擦,跪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
“本官听说那周辛夷是入赘,他应该是你的妻吧。”陈朝安语带嘲讽,慢慢转过身子。
赵善文看到对面的人,瞠目结舌,当场愣住,半天才结结巴巴道:“陈……陈大人。”
陈朝安嘴角牵起一丝笑意,语气阴冷道:“我还以为赵妹妹把我忘了呢。”
赵善文实在想不通,陈朝安一个丹徒县县丞,是怎么一跃成为锦衣卫的官员的,看样子级别还不低。眼下她没有精力去管这件事,还是救周辛夷要紧。
赵善文面上堆笑:“怎么会忘了陈大人呢,大人可是奴家的好哥哥。”
陈朝安呵呵一笑,蹲下身,伸手抬起赵善文的下巴,“哦,既是好哥哥,如何你出嫁了,没有亲口同我说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