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善文难堪的低下头,嗫嚅着道:“是奴家的错,不曾知会哥哥。”
赵善文疑心陈朝安对自己余情未了,才会这般态度,她救人心切,加上自己原本就对陈朝安有好感,身子一歪,伸手抱住陈朝安的胳膊,抬眸看着陈朝安,眼波流转,娇声道:“都是奴家的错,倒负了哥哥一片心,奴家……奴家愿此后哥哥。”
陈朝安挥手推开赵善文,把她推倒在地,站起身,嫌恶的掸了掸衣袖,“赵善文,你以为你是谁,一双破鞋,老子可懒得穿。”
赵善文又羞又惭,脸涨得通红,眼睛里汪着泪,“陈大人……求陈大人饶恕奴家。”
陈朝安居高临下的看着赵善文,“你夫君用的可是鸩毒,他从何处得来?少不得得上刑问问了。”
赵善文闻言白了脸,锦衣卫的酷刑天下人皆闻风丧胆,周辛夷只是个文弱的大夫,如何能抵抗得住?便是不是他做得,也得承认了。
赵善文扑上来抱着陈朝安的小腿,呜咽着:“大人,陈大人……求大人救我夫君。”
陈朝安无动于衷,站着不动,“看样子赵妹妹对你的夫君倒是颇有情意,本官看在你我也曾有过情意的份上,少不得得帮帮你。”
赵善文自幼在金陵长大,家中也有为官做宦的叔伯、兄弟,对陈朝安话外之言自然心里有数。
她擦了擦眼泪,昂头看着陈朝安:“大人救命之恩,善文记在心头,回头我让人送了谢礼到大人的家中……”
陈朝安摇摇头,“我家里倒不缺什么。”
赵善文咬咬牙,“求大人帮忙,大人若是缺点什么,赵家在金陵倒还有些人脉和资产。”
陈朝安淡淡道:“我家中有个爱妾,十分喜爱泡温泉,只可惜现在汤山的温泉庄子不好买,要是赵妹妹有门路,倒可以来和我说一说。”
赵善文听了这话才明白,陈朝安是看中她手上的一处温泉庄子了。
金陵城曾是大兖朝国都,现在虽是陪都,可毕竟也是龙兴之地,各处房产价格高昂不说,有些地方根本是有钱都买不到的。
汤山温泉就是如此。那里的温泉庄子早就被权贵瓜分一空,就是陈朝安想要也不敢伸手。
赵善文手上的这处温泉山庄,占地不大,只有不到一亩,且离城里较远。
这是她母亲的陪嫁,她母亲家里曾是江南一带的大盐商,才有资本买下这处小庄子。
赵善文母亲只有一女,所以才能把这处庄子以嫁妆的名义留给赵善文。
陈朝安就是打听清楚了赵善文的家底,才直截了当说了要求。
赵善文沉默了片刻,那庄子虽然贵重,可自己这个月的癸水晚了七八日了,说不定已经有了孩子,若是周辛夷死了,自己肚里的孩子不是没了父亲?
何况周辛夷人长得好,性格温和有礼,待自己温柔体贴,看着文弱,到了榻上也是真汉子,比她前一个丈夫好太多太多。
思及此,赵善文咬咬牙,“陈大人放心,奴家一定能给大人找到温泉庄子。还请大人关照我夫君,万万不可动刑。”
陈朝安脸上浮现笑意,“赵妹妹放心,我会照应妹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