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不得我有任何他没有的东西。”封泽嗓音沙哑,“你记不记得我做过一个生态系统?”
徐惊雨答得飞快:“记得。”
封泽制作了一个能自体平衡和循环的微型生态系统,凭此拿下帝国青少年科技作品大赛的头奖。
那年他十一岁,刷新了最小获奖年龄的记录。
徐惊雨收拾房间时见到过他的奖杯。
“其实是我十岁时做的,”封泽眉眼沉沉,“他看到了,吵着要一个一模一样的。可它不是买的,是我亲手做的,我凭什么要分享给他呢?”
“我不肯给,他偷偷跑进我房间里,把它摔坏了……我花了大半年时间才修复好,拿去参赛。”
时至今日提起,他依然气愤到声线微有颤抖。
徐惊雨捧起他的脸安慰:“我是人,不是物品,我不可能被他说抢便抢走的。”
盛朝于她而言是个陌生人,但听完封泽的一番描述,徐惊雨对他的印象可谓坏到了极点。
可不是嘛——
盛朝出现在家门口,肯定是来找哥哥的。
他应该清楚,一个拥有房子钥匙的女人,和他哥哥的关系必然不一般,至少要问一句。
虽然是徐惊雨扑上去强吻他的,可他没有反抗,任由两个人稀里糊涂滚上床……绝对居心不良。
封泽倾诉过往时,徐惊雨在想自己的事。
越细想越能品出不对味的地方。
“对,你爱的人是我,不会被他抢走。”
在被记忆的海淹没时,徐惊雨的承诺犹如一块浮木,封泽绷紧的身躯放松下来,言归正传:“你想见我的家人,这周末我会带你去见我妈妈。”
“见完家长,我们立刻去领证,好吗?”
徐惊雨想想周末没安排,答允:“好。”
“你该睡觉了。”封泽温声细语地哄她。
尽管还有许多话想说,但不能打扰她休息。
徐惊雨看了眼个人终端,是到了睡觉时间。
她一向遵守作息安排,说睡觉马上就睡觉。
徐惊雨没有察觉,在她合眼安睡后,封泽的目光依然湿黏黏地落在她的身上,长久地注视着她。
悄无声息挨近,贪婪地嗅闻她头发的味道。
大学时,他选修了一门生物课,陪着徐惊雨做实验,有种新发现尚未命名的真菌,繁殖和扩张能力极强,一不留神就会让绵软潮湿的菌丝长得到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