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话坦诚到没女孩子能接得住。
归要翻过身去回避他,孟聿峥只轻轻地笑,笑声如片片羽毛直往心里钻。
他再来的时候,她终于没忍住,抵抗他靠近的肩膀,是真想叫停了。
只是没什么太多力气,只弱哑地叫他:“孟聿峥。”
他反手便扣住她的腕:“叫阿峥。”
不知道他怎么就那么喜欢这个称谓,归要误以为自己叫了他便能饶过她,于是娇脆生甜地叫了一声——“阿峥”。
女孩子柔腔蜜调,也就这个时候才能叫出昔日梦中的半分感觉来。
孟聿峥笑得几分欲/气,又哄骗着她叫了好几声。
归要全都照做。
而再度与他沉沦的时候脑海里就一个念头——孟聿峥,大骗子!
那夜其实是下了一场暴雨,空气里都是潮湿的味道。
到底是屋内太过喧嚣,他们竟谁也没觉察。
是后半夜才偃旗息鼓。
再后来她懒得动,是孟聿峥伺候着她,替她整理清洗。
生理性的困顿叫人睁不开眼,她犯困的时候有几分任性恣意,到了最紧绷的关头,才不管自己身体与环境有多糟糕烦乱,还在浴室的时候,便就着他的肩头睡了过去。
她睡得沉,直到脑袋没颈骨似的耷拉着任意摇摆,孟聿峥才发觉这姑娘竟然趴在自己肩上睡着了。
他哭笑不得,想她最是仔细沉稳,可在睡觉这种事儿上,倒是一改平常的神经大条。
这厢孟聿峥耐着性子替她收拾,那厢归要早睡得不知年月几何。
她很清楚自己是做了一个梦。
她梦见了她在一个望城的冬季。
和陈南枫。
梦里面是顾晓敏带着她回外公外婆家,那一年全国大寒潮,许多南方城市都下了雪,可梦里她一点儿也不冷,系着一条大红色的兔毛围巾,蹲在雪地里,同陈南枫一起拿着一根树枝,寻了一块干净的堆积起来的雪地,比拼谁的字更好。
陈南枫自然是比不过她的。
她自小被顾晓敏逼着练书法,小时候的培训班没少上,小学中学的时候年级办了个文化交流展览会,她的字画还被老师拿出去作过招牌。
她那个“孟”字写得尤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