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年纪不大,在工地刚刚干活的愣头青都跟叶云简差不多。
人只有在暴露真实的一面时,才会消弭原本的距离感。
就好像现在的叶云简。
他冲周围偷偷瞄自己的工人摆手,“你们该聊啥聊啥,不用顾忌我。”
工人们一下变了脸色。
他们哪里还敢继续说什么。
正所谓说多错多,万一被叶云简听到什么不该听的,到时候就是他们自己倒霉。
“其实我们都聊完了,差不多要睡觉。”
“是啊是啊,我上床睡觉去。”
……
周遭的几个工人纷纷爬上自己的床,扯过被单假装睡觉。
小吴也不例外,躺下去之前还颇为同情地睨了老郑一眼。
因为老郑的床就挨着桌子,他便是想装睡也装不了。
眼见一屋子人都躺下去了,叶云简也不着急,看到桌上有半包花生米,捏起两粒往嘴里塞。
不为别的,实在是酒太辣了。
要不是为完成盛队交代的任务,他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喝酒,这是违反纪律啊。
老郑一时无话,默默地摩挲着面前的不锈钢杯子。
叶云简看了四周围一眼,随后跟老郑套近乎,“我就喊你郑哥行吗?你今年多大了?”
老郑局促地在裤腿上搓了搓手心。
“警察同志,我、我40多了。”
“你就叫我小叶吧,”叶云简摆手说,“看不出郑哥这个年纪啊,家里有小孩吧。”
状似不经意地对话让老郑渐渐放下心防。
反正只要不问案子的事情,他聊聊也没什么。
不然总是冷着不开口,感觉怠慢人家。
老郑老实地点头,说,“有、有个闺女,乖巧得很,放在老家县城读书呢。”
闻言叶云简笑眯了眼,“女儿好啊,女儿是爸爸的小棉袄。”
这句话贴到了老郑内心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