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悦他们去的时候, 正碰见张叔指挥着徒弟维修靠岸的靠船桩。
龙昌上前问道, “您好, 请问您是这里的码头管理员吗?”
张叔一扭头对上龙昌如鹰隼般的眸子,无形中压迫感袭来, 让他说话变得结结巴巴的, “是、是啊, 你们这是…”
龙昌看出张叔可能有些怕他, 便后退半步把主场交给程悦。
程悦默契地接替他, “我们是刑侦大队的警察,想找您了解一下关于码头货船的使用情况。”
作为码头的管理员, 张叔自然知道前几天在码头发生的事情,做出一个请的手势道, “好,我们去办公室坐着说吧。”
程悦却没有着急走,而是盯着那几个还在换靠船桩的学徒,“没关系,您要是忙的话先把手头工作忙完,我们可以等。”
如此善解人意,张叔也有些赧然,“真是不好意思耽误你们了。不过这个靠船桩坏得凑巧,我这几个徒弟也不上心,导致今天才发现。这不就趁着码头没人也没船,我赶紧时间修理一下。”
边说边露出憨厚的笑容,从怀里掏出一包红塔山,两根指头叩在盒底,抽出一只递给龙昌。
龙昌摆摆手,“我不抽烟。”
张叔也只得悻悻地收回烟盒,烟瘾上头让他不自觉搓着两根熏黄的指尖。
“其实我上周有事请了几天假,回来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在码头巡逻,就发现损毁的靠船桩。”
说完这些,张叔还趁机转头去喋喋不休地数落那几个徒弟不仔细,骂他们没有遵守安全规章制度。
几个徒弟都穿着码头工的衣服,默不作声地听师傅数落一句嘴也不敢插。
干他们这一行的全靠师傅带,要是师傅不用心,那吃饭的本事便学不到,一般不跟师傅顶嘴。
不过程悦还是看到其中两个徒弟脸上不忿的表情。
她走到靠船桩边上,发现损坏的是靠船桩的外壳,被人不知道用什么东西撞得凹陷下去。
学徒们需要做的是切割重新焊接一个好的上去。
其实这种程度的损毁,除非他们码头自己的工人,要是外人来看是看不出什么门道的。
她看着看着,状似无意地提起,“按理说这种靠船桩使用的材料都是高强度的,怎么这么容易就坏了呢?”
一提起这件事,张叔就显得略微糟心,“是没什么道理,大概是我不在的时候,哪个新手船长磕的吧。要怪只能怪这几个臭小子不用心,不然怎么发现不了及时上报,要是出岔子,还不是我这个做师傅的背黑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