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路上,周泊谦跟周维扬说了件事,他说明天昭昭要拍最后一场戏,拍完就杀青了,你也一块儿去吧。
周维扬想都没想,语气坚决:“不去。”
“爷爷想让你去,要么你就躲在外面别回家,”周泊谦笑了下,“不然他会想法设法把你抓回去。”
默了默,周维扬问:“在哪儿拍?”
周泊谦:“故宫。”
他又安静了会儿。
周泊谦调侃了句:“别把主意闷在心里,说出来我好帮你出谋划策啊。”
周维扬说:“我就非去不可是吗?”
“你怎么总对家里那么多的意见,我也是这么长大的。”
他含讽刺的笑,应一声:“所以我也想知道啊,你不累吗?”
周泊谦说:“爷爷也是为你好。”
周维扬看他,沉吟少顷:“咱俩不是穿一条裤子的吗,你应该跟我同仇敌忾,明天给我打掩护吧。”
周泊谦果断拒绝:“没有什么应不应该。”
棠昭在旁边假装休息,其实一直安静地听着。
周延生有点过于担心他孙子了。
长孙还行,从小不用人操心,小孙子呢,太纨绔,离经叛道,也不知道要浑到哪一天。
愁啊,怎么能不愁?
所以他就想趁着自己还能拍、还能讲,常常把周维扬带在身边,想教他掌镜。
可是周维扬不喜欢。
他没当导演这事,倒不是说真的没多大艺术造诣,有一个重要原因,他很烦有些没天分还摆架子的演员,没耐心调.教这类人,一场戏拍个一遍两遍过不了还成,三遍四遍还演不好就烦了,十遍八遍还在那打太极的话,他想把人摁死。
导演这类工作,光有审美还不行,得有耐心。
周维扬没有,所以他一直不喜欢去片场,到后来也是。
某些大牌们架子一端,说是现世的清朝主子也不为过。
他不敢说自己多天真纯粹,但周维扬想尽可能活得简单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