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哩很安静,雨幕下,她的声音也温柔恬静。
她说:“但是宋驭驰,我不想欠你太多。”
至少,也曾为他做过点什么。
至少,能看见他永远都可以站在太阳底下。
可天色变黑,京市所有的路灯在那一瞬亮起,光芒照映着雨水,万家灯火通明。
她总是这样,设身处地地把别人推开,让别人不知道的背后自己承受那么多。
哪怕是到了现在,她也是冷静的,就像一切事情对她都来说像云淡风轻,不过是在湖面留下一片涟漪。
也就仅此而已。
两人之间的距离好像变得好远,雨丝打败了夏季的燥,浸着皮肤和发丝。
宋驭驰攥紧了手,那双漆黑的眼底藏着嘲意,“所以你现在想彻底分开?”
他指的是黎哩和宋驭驰之间关系。
黎哩原本僵着的情绪被他这一句弄得有些懵,这些天受的委屈在这一刻被放大,所有的防线都被冲刷开。
黎哩鼻腔里涌上一股浓烈的酸意,很难熬,她忍耐着,眼睛里不知道是泪还是雨,她低下头,声音很小地回他:“我没有。”
鼻腔里吸了口氧,她嗓音哽咽:“宋驭驰,明明是你不想。”
黎哩眼眶变得通红,看向他时,语气有委屈,也有责怪。
因为她也很想不明白,为什么宋驭驰明明也喜欢她,却还是这副不松口的样子。
是在报复她当初那样的决绝吗?
那她还他一些情,这总该够。
情绪翻滚太难熬过,黎哩大口喘着气,像是想明白什么,清泪划过脸颊,她认命地陈述:“现在的你讨厌我。”
潮湿的衣服黏腻在身上,从头到脚的都被雨水打湿,即使毛巾擦过也是难受的,手脚和心脏仿佛一样冰冷。
黎哩的手腕忽然被宋驭驰箍紧,他的手也很凉,浸着一层水意,沉默地将人带到车上。
黎哩没动,她想不明白宋驭驰是什么意思,眨着眼睛被迫地承着一切。
她看见宋驭驰打开车内暖气,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买到碘伏和棉签,拆开药店包装袋帮她处理着胳膊上的伤口。
宋驭驰的动作不算轻柔,他沉默着,周身散发着强势的气息,带着一股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