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被突如其来的感冒病毒打败,他想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
他自嘲般咧了咧嘴。
“你想去哪里?”
身后的男人静静问。
清之介缓慢转身,黑发男人手里端着热乎乎的味增汤。
他把碗放在餐桌上:“生病就别乱跑了,过来吃饭吧。”
清之介惊疑不定的眼神游移,像只炸了毛的猫。
“不了──”他刚说完,肚子就咕噜噜响了一下。
清之介垮了脸。
他郁闷地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诸伏景光轻笑了下,像是哄小孩一样:“肚子饿了吧?”
清之介自暴自弃,捂着肚子走过去,坐在诸伏景光拉开的椅子上,双手合十:“我开动了。”
他刚刚拿起筷子,顿了一下,慢慢抬头,对上诸伏景光诧异的眼神:“离我远一点。”
他的声音闷闷的,眼中带着明显的沮丧。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显得眼下的红肿更加明显。
清之介点了点口罩。
他感冒了。昨天没戴口罩是出于报复和排面考虑,可总不能吃人家的住人家的,被照顾之后还理直气壮地将感冒传染给他。
清之介的刻薄只针对他讨厌的人。
诸伏景光意外地看着他,但很快收回了错愕的表情,从善如流后退,坐在了清之介的对面。
清酒是会说这种话的人吗?
包括餐前双手合十的举动。不管怎么看,现在的清酒只是一个普通的少年罢了。
诸伏景光默默加上一句:还是在日本土生土长的那种。
谁会相信这个少年是从小在组织长大的呢?论资历,他也许还要称清酒一声前辈。
诸伏景光不相信组织还残存人性,可看到清之介稚嫩的神色,嘴角还挂着汤汁,他不由得叹了口气。
清之介捧着碗狼吞虎咽。他真的饿惨了,吃得几乎一点形象也没有。平时怕烫,吃拉面也要先吹凉再放入嘴中,现在也顾不上了。
热腾腾的咖喱把他辣出了一身汗,眼泪也要掉下来。
直到大块的牛肉卡住喉咙,他才放下碗,痛苦嘶哑:“水!!”
诸伏景光:……
他默默地将水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