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之介剧烈咳嗽着,一口气喝干了所有的水。
“多谢……”他气若游丝。
“不客气。”
接下来是一段漫长的沉默。
清之介盯着空空的盘子,忽然露出一个笑:“那我走了?”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已经迅速掏出口罩戴上,站起了身,蠢蠢欲动地想要离开。
诸伏景光隔着狭窄的餐桌伸出胳膊,硬生生将清之介按了回去,“不着急。”
清之介鼓起脸颊:“好了,我知道你要赔偿,但我现在真的拿不出钱来。”
他痛苦地从裤兜里面摸出了几张万元钞票:“这是我所有的钱了。”
诸伏景光:……
他没有怎么接触过清酒。他本来就是这种性格吗???
清之介:“你还不满意?”
他皱眉,一脸“你不知好歹”的表情。
诸伏景光最终还是收下了钞票,他的视线在清之介捂肚子的动作上划过,将指间夹着的钞票压在水杯之下。他开口道:“这算还我照顾你的人情。”
青年的凤眼清冷冷的,下颔续着的胡须带了几分画家的忧郁感,他说话总是不紧不慢,咬字很温柔,也给人一种性格很柔和的错觉:“但是想要我帮你隐瞒在地下乐队大闹的事情,你得用另外的东西来换。”
清之介:“……”
清之介收回了笑意,抱着手臂往后靠,他的笔直地看着诸伏景光:“我能杀掉金爷,也能杀掉你,你就不害怕吗?”
跳刀藏在袖中,皮带将冰冷的木质刀柄与皮肉紧紧贴合。只要他想,随时可以抽出来,将被誉为mafia玩具的凶器刺入面前男人的身体。尽管这可能是一场苦战。
清之介对自己的敌人有很明确的判断。
诸伏景光并未因他的话而动摇,他只是说:“你没有杀他。”
“所以呢?要是就这样认为我是个善良的人,你就错了。”
“我从来不这样觉得。”诸伏景光将手撑在桌子上,俯瞰清之介,一字一句:“但是我需要从你这里得到一些保证。”
和安室透联系之后,他迅速判断了目前的形式。暂且不清楚清酒是否知道他们的身份,要是暴露的话,他的身份要比零更加方便一点。
清酒不能杀。
只有清酒才知道那份机密的文件藏在那里。
他们本来想堵截清酒,掉包文件,或者干脆将清酒杀掉。可组织秘密将清酒输入日本,在他们毫无察觉的情况下,他成功得到了那份足以动摇日本根基的档案。
档案中包括了扎根于日本各界的组织的干部,还有由间谍盗取的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