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同班同学在家偷摸看完电视还要规规矩矩地把遥控器和电源都归回原位还顺带给电器散热,他直接切了屏幕到网页佯装来查资料的模样足够蒙混过关。
管你队友是男是女是人是鬼, 反正他也不开麦, 就没人嘲笑他年纪小。也不像现在这样为了比赛、为了成绩去拼命, 无非就是图个纯粹的洒脱、快乐和我喜欢。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遇到一个人间稀少的神仙队友, 从此改变了人生轨迹。
他开始会开麦跟他扯皮, 甚至会加他私下的联系方式,平时很难有人分享的快乐都想第一时间告诉他,虽然对方比自己大,却完全没感觉到他和他有任何隔阂。
跟他在一起胜利变成了一种新的快乐,配合越默契越欣喜,贪得无厌地想打个天荒地老。
可他到底没忘记,自己还是个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好少年,无论神仙队友令他多么心动多么动摇,却还是没有勇气轻易迈向职业选手的那一步。
他挺后悔的。
和牧野成为队友之后,他总是会忍不住地想,如果他也像他一样义无反顾的投身竞技事业,如果他能也能在他身边陪伴长达六七年,如果他没有因为家里出事和企鹅号被盗等一系列客观原因而和他失去联系……
有些话本可以更轻松地说出口的。
梦里,他动了动嘴唇,慎重地打开麦克风,深呼一口气,吐出来,认真地对少年牧野说:“兄弟,哥,如果你好多年以后去打职业,遇见一个又多动又话唠的队友,那估计就是我了。”
屏幕里咚咚两枪响起,枪声盖过了他的声音,梦中的牧野茫然地问:“刚没听清,你说什么?”
“没什么。”
或许还不是时候……如果能进全国赛,甚至能进全国赛决赛,他就一定要向牧野坦白!
梦境变得混沌,从爸妈到深哥,从LT到ZB,不该认识的人都能凑一桌打麻将,该认识的人居然始终背对着他。
“队长。队长?”
梦中穿着ZB队服的牧野在前面坐着,队服的黑色领子衬着他常年在室内捂得极白的脖颈,落在栗迟昕眼里想到可口而诱人。
草。
在没有队规束缚的梦里,他想怎么骂怎么骂,低低骂出声都行,也没人罚他钱。
他拼命晃着脑袋,一边惊讶于自己这么激动的情绪都没让自己醒过来,一边痛骂着在梦里都能浮想联翩的自己。
栗迟昕,你出息了啊,你脑子里乌七八糟的什么玩意儿,你还是时代好青年吗,竟然都他喵的想睡队长了啊?
明明这些话都没说出口,只是画外音似的在心里回荡,对面牧野的耳朵居然动了动,转过身,看见他之后缓缓向他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