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青城夏季的傍晚依然湿润凉爽。
喻良匆匆下楼,一眼就看见了叶扉安,她没穿校服,换了薄荷绿的衬衫和短裙,蹲在草坪前逗小区里的流浪猫,在夏天深绿茂盛的草木中间十分显眼。
今天吴曼箐去给她开的家长会,把她拎走时高跟鞋踩出了两米八的气势,喻良一度以为吴曼箐会往她脸上甩支票然后说“给你一百万,离开我女儿”……好在她没有,就是叶扉安走的时候脸色似乎有点不好看。
没想到她刚回家就能跑出来,甚至还来得及洗澡换衣服,可见喻良的担心似乎有点多余。
“你蹲在这里什么,这里好多蚊子。”
“没事,我不招蚊子。”叶扉安挠了挠白猫的下巴,“你们家小区真热闹,猫也乖,不怕人,比大白听话多了。”
附中的大白神龙见首不见尾,把在附中“逗留”是对学生的恩赐,她们去小花园里找过几次,连个猫影都没发现,后来听说它是被送到了救助站又被领养了,现在在表白墙上还能找到大白新主人发的近况。
“好像一直有人在喂,之前听说要给它找个家呢。”
喻良蹲在她旁边,想伸手逗一逗猫,突然想起自己手上的伤口,动作不自然地顿了顿,把右手藏在身后。
“差点忘了我是来干什么的了。”叶扉安拿湿巾擦了擦手,从包里翻出一本练习册递给她,可能是喻良表情和动作都过于不自然,叶扉安眼尖地察觉出她不对劲,打量着她的右手,问,“你手怎么了?”
“没事,”喻良把手背在身后,试图解释,“就是割了个小口子……别!”
她话还没说完,叶扉安不由分说拉过了她的手,然后被渗着血水的纸巾吓了一跳,发出一声变了调的惊呼。
“这怎么回事?!”
……
刚开始叶扉安把她拽到诊所时她是抗拒的,她坚持认为伤得并不严重,只是看上去有点吓人,但是碘伏按在伤口上时那种钻进骨头里的尖锐痛感让她半边胳膊一麻。
诊所的大夫帮她给伤口消了毒,缠上纱布,叶扉安小心翼翼地举着她的手端详了半天,喻良哭笑不得:“我说就是切菜的时候割了一下,在家包个创可贴就行了,哪有这么严重啊……”
“这叫‘小口子’?这已经够留疤了!”叶扉安气笑了,点了点她的脸,毫不留情地戳破了她的谎话,“你在家做饭割到手指,然后就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