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院子不常来,结果茶杯跟盘子不成套,只好用酒杯。
“荆州与益州那边我已派阿邓跟阿简留防。暂时南朝没有什么动作,不过若明年冬暖,”荣宪拎着酒杯,“当试。虽无前人经验可考,但我们耗不起,纵观百年来北地四朝,每逢一灾,诸侯振臂一呼,皇城易姓。若严冬,便罢。”
北朝气候寒冷,不如江浙鱼米之乡富庶,南方作物一年两熟乃至三熟,北地只有一熟,若是黄河决堤或者关中下春雪,基本上就是改朝换代的底子。
虽然现在淮南拿了回来,但加上淮南和扬州的全部家底,灾年救急,就算将淮南道榨干,最多能挺一次。
萧珂比划了一个二,“最多两次,两次不下的话,以后所有事情都不关我们所有人什么事了。”
“不走荆州。造大船自渤海下东海?”荣宪问。
“七月到九月东海风异。”萧珂说。
“冬天。”荣宪道。
“奇袭轻装简行,若届时姑苏一带苦于雪灾,何解?”
“自蜀道东去可否?”荣宪没回答,反而另起一问。
“崇山峻岭,敌众我寡,难。”
“那还是回到了分兵上。”荣宪叹气。
东路南路同时用兵。一路自益州渡江,直扑苏州,一路自巫峡渡江,直接南下取湖南道,虽分兵,但每路兵马至少四十万。
这就是八十万水军。
萧珂终于把头抬起来,“几年?”
“一起说?”荣宪道。
萧珂点头。
两人同时抬手,均是五。
“养兵造船的开销你们想过吗?”那两人说话速度太快,且句与句间未必连贯,但比划预估休战时间上两人均未开口,郑瑜终于插上话了。
荣宪抬手挥了下,“你先别说话。”又问,“明年若用兵,目前来看,现在募兵,加紧训练,将将可凑四十五万,三十万屯兵益州,入荆州作战的最多只能动十五万,死伤不能超过半数,以试探对方水军数量与如何调度为准。你心里有个数。”
萧珂道,“成。”随后又说,“届时我去吧,但你心里也有个底。三成兵马,打赢侥幸,打不赢常态。”
“先帝不都没打赢吗?”荣宪冷笑,“我也没报那么大的希望。”随后换上笑脸,“郑叔叔,开销与军费这不是都还得靠您么。”
郑瑜喝了口茶,“叫我伯父都没用。赋税已经很高了,不能再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