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在这里站一整晚吗?”荣宪走过来,她看见郑瑜还蹲在湖边哭,还一袭白衣,抽抽嗒嗒跟个女鬼似的,就从另一边绕了过来。
她命女官追出来,只是担心荣宜会出事。
“我想明白了,我不是讨厌她。”荣宜拿衣袖擦了擦眼泪,“我只是不甘心,我明明付出了那么多,最后什么都没得到,还搭了命。”又想起正事,又抓着荣宪衣服袖子,问,“你没事吧。”
荣宪伸手搂住她,“没事,别担心,你还在想你重生这件事啊。”
“我一直想问你是怎么知道的?”荣宜问。
荣宪下巴垫在荣宜肩上,小声凑过去耳语,“我还知道谢希这个人呢,你心上人不仅是一个小不点,连名字都好难听。”
谢希她见过一次,瘦瘦小小的,沉默寡言不讨喜,荣二怎么品味这么糟糕。
“就你名字好听,跟个公主封号似的。”当时南朝真的不少人都以为荣宪全称是荣宪公主荣无瑕,荣宜嘟囔,她已经不想管荣宪到底怎么知道的了,大概是按照年纪推算出来的吧,毕竟家主都是从小选中,培养大的,剑指南国还不知道谢家下一任是谁这才叫魔幻。
荣宪没说什么,“回家吧,你在这里站着,宫女还以为你要投湖。”走了没几步,“你等我一下。”她就走到郑瑜面前,对郑瑜说道,“郑叔,你还记得你是堂堂首辅吗?”
郑瑜委屈的蹲在那里,膝盖上端着个盘子,盘子里还有吃剩的点心,他眼泪汪汪,居然没晕妆,这眼泪擦的也是天赋异禀,“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把人当人看,人家自然心中委屈,怎么能爱我敬我,是我奢求了,我这个不要脸的玩意还骂了人家。”
荣宪:“……”
她突然想到荣宓刚刚进门对她的那尴尬一笑,猛的一拍胳膊——好痛,沉默了几秒才说,“我姐她口无遮拦,你别往心里去。”
这篓子还能堵完吗?
好奇心驱使荣宜问了前因后果,听罢后估计是她姐那张贱嘴开了嘲讽,“别听我姐胡扯,我姐这三十来年……”
荣宪:“这多少年来?”
郑瑜拿袖子擦了把脸,“你姐不是今年才二十五吗?”
荣宜自知失言,马上倒打一耙,“我姐二十来岁,她三十来岁我得多大了?”缓了缓又说,“我姐不懂情,这辈子都是被人捧大的,我娘又是那个调调,她左拥右抱惯了,只求脸漂亮露水姻缘,不求真情,要不怎么日常出入秦楼楚馆,她胡扯的话统统不作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