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宜听荣宓语气不对,也不说笑,收了笑容,稍微扬高些声音,“姐?”
“那个……”荣宓跟打定了什么主意一样,艰难开口。
骤然扣在上面的盆砰的一声被弹飞了,热浪扑面。
荣宪盯着盆,好半天才确定是因为下面那团烧着的火把上头的那个盆给弹飞了。
过了许久,那火方才熄灭。
她若有所思的看着盆,听荣宓说话就往旁边一看,发现那两个开始往一起凑,微微对荣宓摇头,走过来,手压在荣宜肩上,此时打断,“你吃晚饭了吗?”
“没。”
“我带你出去吃。今天这火锅没希望了,原油烟太大了,我怕呛死。”荣宪说,“我今天正好没应酬,我们去吃烤鱼吧。”说完直接拉着荣宜的手,把她拖走了。
荣宜酒量差得很,三壶酒后就不知今夕何夕,荣宪把荣宜送回家去,站在荣宜住的院子里,看着东厢廊下挂的那盏莹白羊角宫灯,不由得想到那日内卫送来的折子。
双鱼牡丹欢喜镜,为明月夫人做铸,赠与寒部首领,赠镜时,夫人曰:“祸起人心。”
寒部首领答,“世人缘法皆不可为外人道。”
明月夫人道,“为何人不能安分守己?”
寒部首领说,“大抵皆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燕京之乱前,荣宜见了燕居在京的寒部首领之妻。
其妻交付镜子用法,曰:“无人知此事真假。”
荣宜道:“愿以身家性命赌一世心想事成。”
其妻默然良久,“娘子不惜性命,可是为求天下至尊?”
荣宜曰:“是,亦不是。”又叹,“梅傲雪凌霜,不为春日暖阳顾,白玉无瑕,名花无情,不如求枝有情花。”
那天她心思纷扰,隐约又知道些事,觉得心里闷,索性在房中弹了一曲凤求凰,不料引来的却是如瑟。
罢了。荣宪心道。
她只是在想,荣宜用此镜求愿时,可知那个时空下自己死了?
随即,她摇摇头,往西苑走去。
荣宪开始拖着不说,主要是考虑到若是荣宓问及荣宜的事情,她该怎么说。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但如今不得不说。
很明显,荣宜并非重生,而是从一个类似此地的世界离魂穿过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