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如瑟不敢接。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权力面前,不论血亲。”萧凌满不在乎的将酒一饮而尽。“不用那个表情,这叫兵变,大义当前,无人不可诛,无人不可赦。换我,我也会做一样的事。”
“九仙楼的东家。”如瑟说,“是祁……”
“我知道,王昀管日常运营。”萧凌夹了片藕,“别看九仙楼没暗市生意杂,但东家二十多人呢,全是老一辈的名人。”
“……司青。”
“噗……”
荣宜放下筷子,“到底是谁?”
萧凌挠头,“莫非王昀从良了?”她突然啊了一声,“对,他还真从良了,我说怎么没人给我通风报信。该死的,季北媛选妃名单里有他。”
选妃?荣宜对这用词表示汗颜。
谁知萧凌下句话更令人无语。“他怎么跟艺妓从良似的,连个动静都没有。”
半晌,荣宜起身冲出去,“你们两个吃。”她找到班宝镜,“给季北媛写信!”
“什么?”班宝镜从一堆药材里面抬起头。
“让她定王昀!”荣宜上气不接下气的说,气还没喘匀,“快,赶紧。”她亲自给班宝镜递了纸笔,“告诉她找机会让我和王昀单独谈!跟九仙楼有关。”
用九仙楼曾经的主管扳倒九仙楼。
她太天才了。
王昀若是白身,一定不肯开口,但若是三韩总督未婚夫——虽然也一句话都不会讲。
但已经是一个利益共同体,明里暗里就得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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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宪端着一个玉碗。碗里是酒红色的碎冰,她用勺子挖着,一点点的吃,一碗冰吃了足足半刻钟。
手捧文书的都督跪在几案前,手开始发抖,突然手一轻。
荣宪将文书拿走了,“我知道了。”
都督这才松了口气。“卑职告退。”他站起身,一拱手,告退。
“主公。”邓九娘起身,“卑职以为京中的处理不妥。”
却没听见荣宪的回答。
荣宪把空碗放在一侧,整理了一下袖子和衣摆,坐下,抬眸,又过了些时候,才说,“你平时就这样跟萧部堂讲话?”
邓九娘一愣,“是?”
“你是我的部下,我估计他一个男人不怎么好意思开口训你。”荣宪转了一下笔。“我不想听你觉得不妥这种废话,我只想听哪里不妥,你觉得应该怎么办。”她言辞如霜,声音提高了些,“你这是等我一句句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