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数了一下,“三个?”
“河西三虎。”荣宪说,“白虎卫子妍,雪虎蔡文鸢,金虎孙宁妃。”她落笔成文,“萧珂只是用兵上比他们厉害些许,对他们几人有恩,才被奉为主公。”她笑起来——最后三个斗鸡没斗过一个办事拖沓的咸鱼。随后她想起那次和萧珂窒息的对话,笑容瞬间凝固。“告诉班凤衣看着点,他可别在这节骨眼上突然挂了。”
此时南朝未定,关中诸王仍在。
这河西要是反了……
萧珂若死,这三个炮、仗、脾气当天就敢不考虑任何后果的反一个给她看。
反了再归顺,日后听调不听宣,地位还能更上一层楼,熟悉的套路。很明显反了更合适。
她当年可不就这么干过。
要她突然死了,季北媛等也会玩同样的一出,还可能会更狠点。
她手下这几个说不准敢直接掐了北上运粮的水陆通道。
河西那破地方……不是戈壁,就是沙漠,不是沙尘暴,就是雪灾,简直没一个好时候。且扼守整个入中原的陆路贸易,若陆路贸易一断,春秋冬海岸结冰,海运跟不上来,东西一缺,勋贵层面给她的施压就够喝一壶的。
“这是京中的文书。”上官把文书都整理出来。
“不必回复,把发文示警的名字都抄录下来。”荣宪抿了口茶,“我明日启程回滨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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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州,总督府。
云鸳一脸尴尬的递过去今天第三份四百里加急。
萧珂躺在床上,接过一看,又是关中的印,“李月丹催命吗?”
昨天三封,今天三封,基本上早上一份,中午一份,晚上一份。
云鸳更加尴尬的递给他一份抄件,是这个月李月丹所有的往来书信。
萧珂接过来,坐起身,开始对着书信抄件发呆,还稍微有些迷惑为什么要给他这个?
他心悸难受,所以根本没看下去都写了些什么,习惯性的甩了一下左手,把平时特意推到十分靠上以求能卡住的墨玉镯子甩到手腕处,转着镯子,发呆半天后才想起来好像应该假装翻阅一下。
云鸳突然问,“主公可是要调兵?”
“让他找卫子妍去。”萧珂躺回去。
不去,难受。
“是。”
萧珂躺了会儿才发现好像哪里不对劲,又坐起来,发现那一沓文函还搁在他身上,拿起来正想把文函递还给云鸳,让她拿走,不料一看云鸳走了,又不想起来,只好用力把文函扔到窗下放杂物的几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