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荣宓呜咽着问,“你到底爱不爱我?”
“你说呢。”
萧珞永远只给她这么一个似是而非怎么解读都可以的答复。
荣宓手扣紧,她觉得自己已经很用力了,但怀里抱着的这个没有任何反应,也没有挣扎,她很茫然,下意识的开始加力气,直到手指关节发白,手背青筋尽显,她的手开始疼,才意识到不对劲,匆匆松开手。
“你不许抛弃我,如果有一天你不要我了,我就杀……我跟你一起死了算了,你生是我的人,死后你也得跟我合葬。”她呜咽,“你到底是萧珞还是季熙宫?你告诉我,你有没有爱过我?哪怕那么一点点也好,总归不是我半生自作多情。”
珞珞的那种绵软的声音响起来,仿佛从没有离开过,但怀中的人又过于瘦,几乎皮下就是骨,硌手的很。“我是谁有那么重要吗?无论我是谁,我永远都会陪着你的,别哭了好吗?”
这是她想听到的答案。
也是唯一一个未将她前半生荒唐岁月悉数否定的答案。
她最终歇斯底里,泣不成声。
有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两人都未开口。
直到萧珂说,“我刚洗的头发。”
荣宓一言不发的站起身。
当萧珂把镜子举起来照自己头发时,她猛的扣住萧珂的肩,把他从地上提起来,逼他与自己直视,“我明明就是你的女儿,你凭什么说我是捡来的?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她嘶吼,“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萧珂迟疑一瞬松手,匕首落地,叮当一声。
他权衡了一下,不还手荣元姜半盏茶的时间内就会滚。还手荣元姜会跟他作一整晚。
荣宓将他直接摔在了几案上,手抓着他胳膊,腿跪在他腹上,死死把他按住。
“二妹那么在乎你,你怎么能那么对她?你那是拿刀往人心里戳你知道吗?你是她娘啊。”
萧珂发现被人摔几案上比被撂在演武场地上还疼。
“我到底是谁的孩子?”荣宓质问。
“你有病吧,你如果不是我生的我为什么要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