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进侯府里,冯晚晚正在庭院里舞剑。她面有怒气,又怀担忧,那每一剑都用了十足的力气,在空气中振出尖锐刺耳的声音来。自从上林苑回来后,她每日都如此舞剑,一舞便是半日。可她好似不知疲倦,只用力地舞着剑,满怀忧愤地舞着剑。
府上侍女见了,也不敢拦。周浦渊路过,倒是饶有兴致地停了脚步,看了半日。“侯爷不去劝一下吗?”余服问。
周浦渊冷笑一声:“劝什么?让她发泄吧。”他说着,又仔细看着冯晚晚的招式,说道:“宁成伯果然是教女有方,都这时候了,她的剑法一招一式竟还是稳的。就是用力太猛,对自己身体不好。”
冯晚晚正在舞剑,看见了他,却只当没瞧见,只接着去发泄。周浦渊看了一会儿,也没见着什么新花样,转身便走了。
“荀旖,你也有今日吗?”他走在长廊下,又看了一眼冯晚晚,想着。不知荀旖知不知道,她心心念念的冯姑娘,已移情别恋了。
可周浦渊走着,只悄悄思量。“她这些时候还总去听曲儿……”想到这里,周浦渊又微微蹙眉。
“呵,荀旖,”他想,“你的心还真是大。”想着,他看向余服,问道:“那个,歌女,如今如何了?涵真道长可还是经常去找她吗?”
余服答道:“这些日子倒是少去了。”
“哦?”周浦渊一挑眉。
余服见他站住了脚步,似乎在思索什么,便问道:“侯爷在想什么?”
“去听曲儿。”周浦渊一甩袖子,大步向前,走了。
看着李琳琅急急忙忙地换着那一身平民打扮,荀旖还是有些担忧的。“你真要这样去见他?”荀旖问。
“只能如此了,”李琳琅回答道,“景修哥哥禁足,还不知道禁到什么时候,他楚王府的大门我进不去,母后派的人还在我公主府的门口盯着我……只能如此了。”她说着,立在穿衣镜前,任由着芷荟将她的腰带绑好。如今,她已是一身男装打扮了。
“差不多了。”李琳琅说。
“琳琅。”荀旖唤了她一声,却欲言又止。
李琳琅闻言,回头看向荀旖,心中便已了然。“你放心,”她看着荀旖说,“我都明白。”她说着,又低下头去:“我知道该如何明哲保身的。我只是……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