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叫了多久,陈广峻终于悠悠醒转。然而他醒转之后的第一句,却是惊恐地喊了一声:“蒋姑娘――”
“陈兄,蒋姑娘不在这里,”季陵见陈广峻醒了,总算松了一口气,“她想必是被单独关押了。”
陈广峻愣了一下,挣扎着就要起来。可他如季陵一般,也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这是……襄宜谷?”陈广峻有些绝望。
季陵点了点头,又神情凝重地问:“陈兄,你昏过去之前,有没有见到萧姑娘?”
“对了,萧姑娘,”陈广峻才想起来她,“那时群蛇围攻我们,萧姑娘又不会武功,怎么能抵抗群蛇呢?她,她怕是……唉。”
说着,陈广峻狠狠地叹了口气,又内疚地说道:“我真没用。没保护好表妹,甚至连她的、她的……”说到此处,他却说不下去了。他垂下了头,愧疚不已。
季陵见陈广峻如此,便知他什么都没看见了。他也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这才苦笑着对陈广峻说:“陈兄,你没看见,我却看见了。”说着,他便把自己所见之景都告诉了陈广峻,一个细节都没有落下。
陈广峻听罢,惊讶地道了一句:“什么?”随即,他陷入了长久的沉默。这对于所有人来说,都是个不小的冲击。
“她……会襄宜谷的摄魂曲?她用襄宜谷的摄魂曲来攻击我们?”良久,陈广峻才终于吐出一句话来。
“是。”季陵回答着。
“而我们现在被关押,也只有襄宜谷才会关押我们。”陈广峻又道。
“是。”季陵又回答了一句。
“她、她是……”陈广峻说着,又忙摇了摇头,“这怎么可能?如果她是,那我表妹,怎么可能……”
陈广峻的思绪已经混乱了,他实在是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未免有些前言不搭后语。季陵见状,只是低了头:“只怕全都是装出来的。”
两人正说着话,忽然听见外边传来一阵脚步声,抬头一看,只见是宫袖押着一个北斗庄的人从外边回来。那北斗庄的人身形佝偻着,似乎是受了极大的苦楚。
“想必是被拷问了。”季陵说。
可他话音刚落,却不由得一愣。在宫袖身后,又有一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穿黄衣的女子,而这女子正拖着一个昏迷了的紫衣女子向大牢里走来。那紫衣女子……
“萋萋?”季陵不由得脱口而出,唤了一句。他说着,挣扎着就要站起身来去看个究竟,可不论他怎么努力,身上却是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最后竟又重重地栽倒在了这地上。
“诶,醒了两个?醒得真快啊。”宫袖被这边的动静吸引,回头一看,便看见季陵和陈广峻正向这边张望着。她连忙把手里的犯人交到了明袖手中,又向这边走来,阻碍了季陵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