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这话太假了!我去外边时,连个多瞧我一眼的人都没有……还好没有呢!”曹描也笑了。
“那是你懒于打扮,男子都涂脂抹粉,唯有你,见了脂粉便躲。不过,你不梳妆,也是美的。你看你,三庭匀称,标致得很;面容白净,脸上连一颗痣都没有;还有你的眼睛,炯炯有神……”曹染说到此处,忽然一顿,反应过来,又蹙眉问道,“你何时又偷跑出府了?若让伯父知道了,又要训斥你:如此胡闹、败坏门风、嫁不出去!”
“哎呀,阿姐,别在意这些,我就算出府,也总是会回来的。嫁不出去,便嫁不出去喽!”曹描毫不在意,只又对曹染笑道:“阿姐,人人都说咱们姐妹相像,你夸我,可是想夸你自己了?”
曹染故作愠怒,伸手捏了捏曹描的脸颊,又忍不住笑了。“你呀,伶牙俐齿的,夸你还不成了?”她问。
“当然可以夸我啦,我巴不得姐姐多多夸我,”曹描说着,在被子里抱紧了姐姐,整个人都贴在了她身上,“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曹染问。
曹描埋首在姐姐的颈窝里,答道:“只是……若我姐妹二人是一母所出,便好了。那样,你我姐妹会更加相像、也更加亲近。最好,你我是双生子,在母亲腹中时便日夜相对、相依相偎。如此一来,你我相处的时间便更长了。”
“好啦,”曹染听她越说越痴了,连忙出声打断,“又在这里胡思乱想。”她说着,拍了拍曹描的背,又劝道:“夜深了,早些休息吧。明日,还要祈福呢。”
“嗯,”曹描闷闷地应了一声,“都听阿姐的。”
两人一处睡下,一夜无言。山林间的风轻轻掠过每一处屋宇,吹散了深夜氤氲的雾气,却也在第二日将古刹的钟声送入每个人的耳中。
朝阳升起,姐妹二人也准时起了床。两人梳洗了一番,便要去给亡母祈福。灵安寺的法事做得很周到,流程齐全,也有和尚引导。曹染总算省心了些,只带着曹描,跟着和尚们跪拜诵经。
直到傍晚,法事才结束。曹染放下了经书,又扶着曹描站起了身。她和住持方丈客套了几句,便要带着曹描回房休息。可她刚要离开,却听住持方丈笑道:“曹姑娘,有人求见姑娘,托老衲引见。”
曹染觉得奇怪,问:“不知是何人?”她又想起了那奇怪的和尚。
方丈道:“姑娘见了便知道了。那人就在后园结善亭中,等着姑娘。”
“知道了,多谢方丈传达。”曹染说着,行了一礼,便带着曹描出了门。
刚一出门,曹描便着急起来,问着:“阿姐,你要去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