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专授医药的王先生也没有看出其他问题,只说了“灵力不稳”四个字。
陶岭冬醒来,看着周围熟悉的物品,突然瞥到他以前放在油灯旁边的那张的卷子还在,半分都没挪动,不由得有些恍惚,他这是……梦回白沧?
他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随后又把疑惑揣在怀里,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已经入冬了,扯了扯被子把自己裹成粽子。
以往他是不畏寒的,他的灵根本来就属温凉,冬天也能镇定自如。只不过自从灵根被毁之后,他动用禁术“归原”强行恢复灵根,不单只恢复了将近六成的灵力,而且还有后遗症。
后遗症发作时间不定,发作时长也不定,有时短,有时长,但无一例外,都是剧烈无比,先是头疼,再是灵根撕裂的痛苦,若是发作时间较长,有八成概率会死。
好在他比较幸运,后遗症虽在他意志不坚定的时候发作,但发作时间却异常的短暂。
想到这里,陶岭冬低下头掏出香囊来,嗅着沉静的香气,凭自己还没还给先生们的医药知识,猜测这应该是漱神草的香气。
漱神草,比较常见,香气沉静,略带暖意。白沧学府就有一个小园子,专门种些或稀奇古怪或随处可见的花花草草,也不知道纪清洲什么时候去拔了几棵。
陶岭冬暗暗琢磨着什么时候他也去拔几棵。
坐在床榻上想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陶岭冬就想起身,可他刚刚站起来,灵根就有痛感袭来,他迫不得已又坐下去。
颤抖地呼出一口气来,陶岭冬猛然生出几分恨意来。
……既然让他到了从前的时间点,为什么不能给他不一样的轨迹呢?
难道要让他重复相同的结局吗……?
这是他最不喜欢的“命运”一词啊。
“冬瓜!”
唐睢人未到声先至,这一声打散了陶岭冬的思绪,只是情绪还缠成一团绕在胸口。他沉默地看着唐睢和纪清洲一前一后地走进来,不作任何反应。
唐睢看着他沉默不语的模样,眉头聚缩,轻声道:“冬瓜,你没事儿吧?要不要喝点水?饿不饿?要不我去给你拿些食物来?”
陶岭冬慢慢缓了过来,随即便被唐睢一连串的问题问得有些懵。
反应过来后,他张了张唇,道:“……我没事儿,不渴也不饿,就是站不起来。”
“啊?”唐睢叫了一声,“冬瓜你的腿受伤了?你坐着别动,我去拿药。”末了还不忘咕哝一句,“王先生看得不准啊,他只说了‘灵力不稳’,怎么腿伤看不出来呢……”
陶岭冬:“……”
他叫住唐睢:“小睢,我只是……没力气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