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枝的叙述省略了她救出柳长簪和陈苑的过程,不过就算如此,也不难想象其中的危险和艰难。
“这就是我们在聿京经历的事情。”谢枝沉默片刻,说了一句结语。
气氛霎时间压抑起来,犹如窗外化不开的沉沉墨色。
“……谢姑娘、柳姑娘,请问近日是否有一队商队进城?”纪清洲忽然道。
不提还好,一提陶岭冬和唐睢就想起了他们到南城来的目的,是为了追查分发香膏的那队商队。
“未曾。”谢枝皱眉回想了一阵,又见柳长簪轻轻摇了摇头示意没有。
“多谢谢姑娘。”纪清洲道。
柳长簪见他们神色冷凝,不由得道:“几位仙师,还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
陶岭冬下意识地想用右手捏捏鼻子,又想起纪清洲还握着他颤抖的右手,于是换成了左手,捏了两下便放下了:“我们是从西城过来的。西城近来发生了疫病,疫病发生的原因正是那商队给了左半城的妇女一款香膏,而城中幸存的百姓说,那商队要往南城来。”
柳长簪点头:“原是如此。”她眼神中流露出几分凝重,显然也是知道此事的严重性,“只是西城最近的消息似乎没有传到南城来,除了你们几位,也没有任何从西城过江来南城的人,至少我和阿枝没有听闻。”
纪清洲微微蹙了蹙眉,道:“多谢柳姑娘。”
“不谢不谢,相逢即是缘,我柳家在南城铺子多,这点消息还是可以提供的。”
“铺子多”?
陶岭冬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请问柳姑娘,南城陶家的老宅,现在可还好?”
柳长簪喃喃:“……陶家老宅?”
“就是十多年前低价卖给了一个道士的那家。”
“长簪姐,是不是如今和柳家‘桃面坊’抢生意的‘蝶妆坊’啊?”谢司思扯了扯柳长簪的衣袖,小声道。
“……好像?”柳长簪回他一句,随后看向陶岭冬,“它应该成了一家卖胭脂水粉的铺子了,生意还挺红火。”
“那便好,我以为它闹鬼不太平的,会被废弃呢。”陶岭冬笑,轻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