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岭冬回神,有些哭笑不得地道:“……这桌上全是酒,可不能当茶饮。”
纪清洲咳了片刻,再抬起头时,整张脸都咳红了,陶岭冬没忍住弯了弯眼,泄露出几分笑意来。
不过也亏得纪清洲把脸咳红了,陶岭冬也没注意到他耳垂上的绯色越烧越旺,整只耳朵都变得红彤彤的。
唯有局外人杜清衡侧过头,心道旁观者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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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帝惊雨阁。
段佐秋抚摸着《海畔云山图》,《海畔云山图》是一张横幅长卷,绘着整片河山,以及曾在百年之前那场乱世中毁灭的三山。
“……‘一阁一京三山五门八派’,呵。”段佐秋仰头笑起来,转瞬目光又变得阴冷如毒蛇一般,可是声音却温柔缠绵似水,“本座要你们全部为本座陪葬!”
“主上,他来了。”男子低头,单膝下跪,手上抱拳,恭敬道。
“本座知道了。”段佐秋慵懒地道。
男子闻言,起身抬头道:“带上来。”
他这一抬头,刚好能见他的面容。
原本刚毅的脸却显得恐怖而又狰狞,全是因为男子的右眼被划了数刀,刀刀长且毫无章法。
刀伤看样子虽已处理,可并不及时,致使他的右眼只能永远闭着。
话落,一位身着锦袍的公子便走了进来,男子退了出去。
公子眼底的阴鸷还未散去,见到如此散漫的段佐秋,不禁冷笑道:“这就是东帝惊雨阁的待客之道?再说,我们好歹也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段佐秋依旧漫不经心,似是丝毫没将他的话放在心上:“二殿下随意,喝些茶也是极好的,东帝惊雨阁的茶水差不到哪儿去。且偶尔一些闲情逸致也好修身养性,不是吗,殿下?”
这段话异常熟悉,沈长泊脸色一沉,阴鸷于眼中翻滚:“段佐秋!你竟然派人监视我!”
“何必说得这么难听呢,不过是为了帮你罢了。”
“帮我?!帮我还是帮沈留容?!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派来帮我的人出的那些烂到家的计谋根本就拿沈留容没辙?!”
“二殿下,你火气太大了。”段佐秋眼中露出几丝残忍的神色,声音却依旧温柔。
沈长泊还不知道这已经是在警告他了,仍兀自沉浸在自己的癫狂中:“沈留观都已经身败名裂了,区区四皇子,还是最不受宠的那个,凭什么本殿杀不了他?!本殿要沈留容死!本殿要他和太子沈留观一样身败名裂遗臭万年!!沈究那个混蛋也不配坐在那里,他的位置理应由本殿来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