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澍笑着摆摆手,随后与九爷迈步上楼:
“这小子说谎?”
九爷点点头:“一路过来,家家关门闭户,看不到几个人影……此地不宜久留,通知大伙儿赶紧离开。”
……
夜色昏暗,小镇上一片静谧――
车队鞭马如雷,朝着东边疾驰。
叶凌怀中抱着啼哭不止的小许诺,倒不解镖头为何要连夜赶路。
镖师们却个个面色凝重,自然是知晓王澍用意。
临近拂晓,天际泛起晨光,大路重又发亮。眼看着车队即将渡过一个山口,王澍却急忙叫停了马车。
九爷举着烟杆,望着面前险峻高峰,窄路谷口,吐出一口清烟道:“好地界,这要是无贼,可就浪费了。”
话音刚落,便听得山间哨声响起,随后旗帜飘扬,自山石之后窜出百十多人,各执兵刃,气势汹汹。
谷口处,十几个骑马的缓缓上前,为首一人光头皮甲,凶神恶煞:“想跑到哪儿去?规矩不需我说,把东西留下,人命带走,要不就一块儿留下!”
镖师们都没动一下,只有王澍下了马车,上前一拱手:“当家的,红光子刚起,就给兄弟我别梁子?看来是有人放笼,我这儿给当家的和列为丢个拐子!”
贼头一看,问道:“道个蔓儿吧!”
“虎头蔓儿,”王澍道:“广圈有号,龙兴。”
贼头闻言,一拱手道:“王镖头,失敬。不过兄弟我认得圆的认不得扁,今儿个你想过这灰沟,总要留下麦色儿喂喂我这帮兄弟的海子。”
王澍眯了眯眼,出言道:“兄弟背后不是一人的账,还请当家的留粉壳儿。”
贼头冷笑道:“若谁都在我面前醒二活三的,我这窑还怎么立?”
王澍闻言脸色一沉:“不留粉壳儿,非要动青子!”
贼头身边一瘦子喝道:“大哥,和他废什么话,让兄弟我去插了他!”
说着话,马车上的一众镖师纷纷自车上抽出兵器,立于两厢。
王澍接过同伴抛来的一柄长刀,拔刀出鞘,刀锋阴寒。
两旁边,山贼摇旗呐喊,纷纷冲下来将车队团团围住,刀兵相向。
许国与九爷立在最后一辆马车边上,许国冲着叶凌道:“叶兄弟,你先下来,免得被人伤了!”
叶凌闻言便翻身跳下来,一脸平静。只是他不知道现在的自己对付这些山贼,能用出多少力气。
“杀!”
说话间,那贼头旁边的瘦子便挥舞大刀,纵马冲向王澍。
王澍面不改色,待他来在近处,便立即闪身躲过马蹄。紧接着一刀迎风落月,寒光闪现,便将瘦子斩落下马,身死命亡。
贼头一见,勃然大怒:“好小子,真是不知死活!”
正待他要纵马上前,去为手下报仇时,突然从左侧山岗上传来一声大喝:“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等便敢当道行凶,真是胆大包天!”
叶凌寻声望去,只见一三十四岁的男子持剑而立,气势凌人:“
此人年龄不大,下巴胡子拉碴。一身破烂乱如麻,草鞋穿蹬脚下。
束发飘忽脑后,眼角几处刀疤。云游仗剑走天涯,问我便称大侠。”
这男子挥舞着长剑,怪叫着跑下来,却不料,被路上一块顽石绊倒,紧接着便一路哀嚎着滚落山脚:“啊――”
如此滑稽,惹来山贼们放声大笑:“哪里来的笨蛋,真是笑死老子了!”
“就这两下子,也敢学人家逞英雄,真是不知死活。”
“这种人我已经懒得杀了,还是你们来吧!”
男子皱着眉头,从地上爬起,揉着摔疼的屁股,依旧气势汹汹,急忙上前大喝:“哪个不怕死的,敢和我一战!”
话音刚落,几个山贼转过身来,手中钢刀并举,一脸不屑的看着他。
男子立时慌了,嘴角几经抽搐:“咱……咱先说好,单……单打独斗才算好汉,你们可不能……”
“废什么话,插了他!”
几个人举刀便砍,男子手腕绵软无力,直接被打落手中长剑,一屁股坐倒在地上,脸色煞白。
迎面山贼哈哈大笑,道:“下辈子可要记着,别乱逞英雄!”说着,刀刃高举,迎头落去。
男子吓得赶忙闭上眼睛,一动也不能动。
可等了半天,他还没感觉倒疼,便急忙睁开眼,上下摸索:“伤口在哪儿?伤口在哪儿?”
正此时候,一滴血落在他的鼻梁上。抬头看去,就见那山贼瞪大了眼睛,胸口被一支木剑贯穿,倒头死去。
两边的山贼不明所以,根本就没看见这一柄木剑从何而来,便对男子厉声喝道:“好个混账,敢伤我兄弟性命,给我去死!”
“我的妈啊,这不是我干的!”
男子急忙爬起来,撒腿就逃,欲哭无泪:“我不是来见义勇为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