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别等我们还没弄死你,你就自个憋死了。”海盗凶巴巴地对着淮年说。
淮年张口就否认:“不会的,大哥,你要不把那青蛙还我——”
话没说完,滋啦一声,海盗伸手往他嘴上贴了一条黑色的宽胶布。
淮年瞬间哑然。
头套一取,他浑身上下都不自在,莫名有一种没穿衣服的诡异社死感。低头往下一看,海盗正贴心地帮他把衣服拉链拉好,又替他紧了紧腰间浴袍的带子。
你们海盗服务都这么到位的吗?
确保淮年被捆得严严实实以后,海岛蒙上他的眼睛,又拿了另外一条绳子,将他和谢北柯的手紧紧缠一块。为了保证两个人能绑在一起,谢北柯和淮年必须背靠背贴得极近。二人的手都绕在身后,怎么都逃不脱指尖相碰的命运。
两个人绑在一块的姿势实在是过于别扭,淮年不舒服,扭了扭身子。
“别乱动。”谢北柯偏头转向淮年的方向,低声说。
淮年才不理他,继续想办法调整到舒服的位置。
谢北柯没辙,直接抓紧了他的手。
淮年这才安分下来。
他眼睛虽然被蒙住,但耳朵灵敏得过分。闭上眼能听到黑暗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是布料被拿起又放下。紧接着是胶布撕开又粘上。谢北柯的呼吸陡然一深,贴着他身子的背部肌肉绷紧,与他指尖相钳的位置过分用力,掩盖着某种不自觉的颤抖。
这是应激反应。
淮年指尖微动,在谢北柯的掌心轻挠。
痒痒的的触感羽毛一样落下。
谢北柯的注意力开始全部集中到掌心那小小的一点。
在暗处里,当视觉被强制剥夺以后,其余的所有感受都被放大。谢北柯能觉察到少年修剪饱满的指尖,体会到指腹那一点柔软与自己冰冷的掌心碰撞后诞生的温热。
淮年似乎在写什么。
是什么?
谢北柯更加投入地思考这个问题,默默地,那些本能的害怕被他不自主地放到了一旁。
他在写什么?是别怕吗?还是我在?
淮年在安抚他。
有了这个认知后,谢北柯的所有思绪随着掌心里那一笔一笔温热的动静而起伏,直到他们被推入一个地方。
两个人一进入便同时感受到了一种悬空的失衡,头顶上方传来铁链晃动的巨响。
“哗啦——”
如死神拖动着他的镰刀。
一开始曾响彻游轮的那道古怪男声紧随其后出现:“桀桀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