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5章 半部经典(2 / 2)

土人汉子包头巾,不过却不是阿拉伯样式,而是类似于印度样式,两个女人倒是没有,头发盘起,不似后世景教信徒一定要将头脸包起来。

就很好,中毒不深。

看眉眼,同南方汉人略有不同却也相差不大。

“我这样处置他,你们还满意么?不满意,便再抽他二十鞭子!”

翻译过后,那土着汉子连连摆手,叽里咕噜的也不知道说的是啥。

“殿下,苦主说可以了,女儿家没有受伤,而且还被他救了,感激还来不及,求您不要再打他了。”

朱老七微微点头,对翻译官说道,“你把这汉子拉去一旁问问,他家姑娘落水,被这厮抱也抱了摸也摸了,还好嫁人不?嗯,我的意思,你懂吧?”

“呃,卑职明白,卑职这就去办。”

说着,翻译官便拉着土着汉子去僻静地方说话。

朱老七看那小兵哼哼唧唧满脸不愿意表情,这就怒了。

“咋了?还委屈你了?”

朱常瀛一巴掌拍在这厮屁股上,疼的这厮鬼哭狼嚎的。

“人家不愿意也就算了,倘若人家愿意,你今天就把聘礼给人送过去。没钱,就找你家贺总督要。”

“聘礼我出!”贺承志急忙探头过来,瞪向那小兵,“便宜了你小子,日后对人家好些,不然老子不饶你!”

小兵:......

过了一会儿,翻译官笑呵呵同老农走了回来,那汉子的表情似乎也对这门亲事相当满意,拉着自家婆娘同女儿就去角落里商量去了。

“殿下,这家男主人点头了,言说只要姑娘愿意就可以。”

该说不说,本地土着女人的地位还是可以的,比如大城国就是女人当家。在某些方面,朱老七感觉南洋比之大明还要放得宽一些,没有那么多礼法束缚。

过了片刻,那土着汉子笑的满脸褶子,妇人抹着眼泪,一个劲的对朱老七躬身拜谢。

那女娃子倒是大方,大眼睛盯着小兵血淋淋的屁股,也看不出她是心疼还是幸灾乐祸。

完美!

坏事喜办,本是来立威的,不想却撮合了一门亲事。

随手解下腰间玉佩,交给小兵。

“看准了,那就是你媳妇了,牙白屁股大,一看就是个好生养的。”

“这算是我的贺礼,你给了人家也算是定情信物。房子早晚会有,土地也早晚会有,别着急,年纪轻轻的好好干。”

转回身,朱常瀛冷冷看向贺承志,谭永芳。

“愿意弃教改宗的,都是我瀛州要争取的对象。今次小惩大戒,日后再有这等事,则依国法军法严惩!”

见两人诚恳认错,表示一定严格约束军纪法度云云,朱老七也就不追究了。

几人回到总督府,各自落座。

朱常瀛问贺承志,“那几个奸细可交代了?”

“回禀殿下,两人服毒自尽,另外两个活了下来。经审讯,确实是亚齐派过来策反的奸细,但他们只负责蛊惑人逃走,对亚齐接下来会做什么则完全不知情。”

“不过通过口供,证实伊斯坎达确实从奥斯曼请来一批雇佣军,人数约两千人左右。”

朱常瀛微微点头,“要小心了,我们兵力太过分散,一旦有事则来不及反应。”

“臣也担心此事,正在收缩兵力。”

“邓通那边呢,情况如何了?”

“进度缓慢,雪兰莪土着不同于马六甲周边,景教流毒深重。”

朱常瀛微微叹息,“之前是我操之过急了,应该缓缓施行,潜移默化才对。”

“殿下,治理景教非下猛药不可。”

谭永芳却表达了不同意见。

“臣这些日子深入土人村落,发现这景教控制人心手段简直令人咋舌。在一些流毒深重之地,那些信徒自认高人一等,甚至以为非景教信徒则与牲畜无异,杀之仅以财产论处。”

“这并非臣危言耸听,那些村中族老日日对村人宣扬此等歪理,要求村人日日对西方跪拜祷告,以至于有稚童见外人便抛石攻之,耻笑,讥讽,甚至露出杀意。”

“更可怕,这种歪理邪说竟当真写在经文里,奉为圭臬。”

小主,

“比如景教所谓经典中有写:信教的人!你不得与异教徒真诚相处,他们会不遗余力谋害你们,他们希望你们遭难,他们的口中已吐露怨恨,他们的胸中所隐讳的,尤为恶毒。”

“那所谓经典简直不堪入目,有极大篇幅鼓动战争,鼓动杀戮,鼓动征服。如此邪说,必须斩断传播途径,不现于人前才好!”

朱常瀛面泛惊奇,“你是如何知晓那所谓经典里的内容的?”

“臣在一户老移民家里搜到的,这家虽是大明后裔但却信奉景教,新规公告,其家主不满,暗中鼓动我大明景教信徒迁往大城。”

“来去自由,他要走这也没什么,可他家有个丫鬟不愿离开,求放归。结果惹怒主家少爷被生生打死。”

“有家仆看不过去,偷偷告到警署,这户人家自然是走不脱的。结果越查案件越多,竟查出三桩人命官司,其家中奴仆也多被虐待。殿下,他家中奴仆可都是我大明后裔!”

“这本所谓圣典,就是在其家搜寻证据时发现的,是其家二代祖费尽心力翻译所录,不过似乎只翻译了少半。臣向一些原景教信徒求证,所译大差不差,只是用语粗俗不雅。”

“这样啊。”朱常瀛微微沉吟,“一事不烦二主,你找些人手把这本所谓经典整个翻译过来,不要外传,只拿给我看。”

谭永芳面泛为难,“殿下,这所谓圣典也算鸿篇巨着,虽是中东文字但却极为古老,即便那些中东来客读之也艰涩难懂,非精通双语之大儒不能翻译精准啊。”

“不对啊,我大明就有回回,三宝太监不也信奉景教么?他们是如何阅读经典的?”

“应该是口授,师徒传承。”谭永芳回道,“那经文洋洋洒洒许多页,想来即便在中东,也是非大学问家不能通读的。至于传教,往往是断章取义,取其极少一部分传播罢了。臣曾讯问过土人,很有些人稀里糊涂跟着念咒,其实根本不懂。这就如同拜佛的人多但有几个念经的呢?即便念经又有几个是晓得梵文之意呢?”

倒也是这么一回事,如此也就不为难他了。

“那本书拿给我,我回屏东去想办法。”

朱老七从未否认几大教派的经典有可取之处,如果没有,人家凭什么能传播如此之广呢?

但不管什么经,它也有过时也有不合时宜之处,四书五经需要修改编订重新释义,谁说这景教的经典就不能更改了?

是不是最后一位先知,也不是他说的算。

想想大西北,如果景教不能完全消灭,那么改良也是一种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