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烟没头没脑说一句话,冷侵晴凤眼一眨大胆猜测道:“你说什么?这蛇,不会是你大爹二爹弄来的吧!”
“八九不离十。”紫烟点点头,“我身中剧毒,无药可救,动弹只会死得更快!我大爹二爹挖洞逃走,嘱咐我在此呆着别动,他们平安出去,一定想法子救我。”
“以毒攻毒倒是个法子,”炎青雨星眸闪亮,“亏他们想得出来!”
“行走江湖哪能不备硫磺蛇药?我大爹二爹知那小蛇伤不了我!我大爹二爹不是你想的那样!”紫烟释然一笑,“他们也是逼急了,死马当活马医,总比等死强!”
“可天亮,劫匪发现你大爹二爹不见了,为难你怎么办?”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有时也只能随运气了!”紫烟神情豁达,“这些劫匪将我与大爹二爹关在此处不打不骂好吃好喝招待,定是有求我们!”
“莫看这丫头稚气未尽,倒是聪明得很!”冷侵晴暗暗赞许。
“想必你那两位大爹武功盖世,那鬼王想留他们在此壮大山寨,就如此刻他把我和师兄捉来一样,呵呵……”冷侵晴嘴角一撇,“可我才不要做山贼!”
“那咱们就走!”紫烟叉腰站起,挺起胸脯犹如一个大将军,一指地洞,“炎大哥,咱们三个你最大,这力气活你来!一会儿你清理完地道,我先下去,冷青兄弟随后,你断后。”
“没事,就让我师兄打头,你不知道他有多厉害!”
炎青雨剑柄一化,地洞里电光一闪,洞中群蛇即为灰烬,冷侵晴脸上一副炫耀之色。
“你以为我大爹二爹是吃素的?”紫烟语气虽冲,脸上却陪着笑脸,“他们自洞里逃出,为防止追兵,洞里自然埋下机关,你师兄自然厉害,可哪有我熟悉我大爹二爹之脾性?”
“……”
冷侵晴吐了吐舌头回了个鬼脸。
三人陆续下到地洞,地洞竖直向下约两人高,很小,只能容一人站着,洞壁上距洞底约一尺高处有一横洞。冷侵晴跟着紫烟弯腰钻进横洞,横洞很小,一次只能仅一人匍匐前进。
三人缓缓向前爬着,约过一盏茶功夫,紫烟忽地停了下来。她探头瞧了瞧,回头喊道:“这有三个地道口,走中间的,莫要跟错了!”
眼见紫烟钻进中间地道不见,冷侵晴急忙跟上,这才发现,此处比起先前难爬。这是个缓缓向上的坡,爬起来费力许多。她记得方才进地道时,悄悄摸过左右两边地道,那地道正与此相反,皆向下倾斜如滑道。
“若有追兵,旁边两个洞都是死洞,滑下容易,倒退出来却很是费劲,如此可以牵制追兵赢得时间。”
炎青雨爬在最后,不紧不慢说着,似乎听到她心中疑问。
三人大概又往前爬行了半个时辰,面前豁然开朗,及至抵达洞底,竟是一小厅。这小厅地面与左右两面墙壁铺以青砖与碎石,看上去年岁久远,不过前面洞壁上一排三个洞口肉眼可见是新打的。
小厅狭长,左右长约为两人身长,进深只能容下三人,似乎是一处……
管它是什么地方?既来之则安之,听到炎青雨提议在此休息片刻,冷侵晴掐断心中揣测,举双手赞成。
一个小小竖井下,竟大有乾坤,冷侵晴心中对那两个盗墓贼生出几分佩服。
她为隐藏身份收敛了七分内息,结果这一通钻进钻出,爬上爬下,她胳膊腿,屁股腰,哪儿哪儿都又酸又痛!
可想那俩盗墓贼的确有过人之处,应是武技书法内息缺一不可,否则这一日一夜下来只怕已累死在半道上。
倘若此次行动,能使他们归入正道,为梦国所用,那真是锦上添花不虚此行!
冷侵晴捶打着浑身酸痛的身子,任思绪漂流,炎青雨背靠着她即刻也响起了鼾声,唯有紫烟没有停歇。
她先是捻起一把土看看闻闻,继而又挨个查看三个地洞洞壁……
“炎大哥醒醒,我考考你,你说我为何选此洞口?”
她一把泥土扔过去,对着炎青雨嘤咛一笑,眉眼间颇有比试之意。
“左洞,土潮湿带沙,若非下达地下暗河便直通地上河;中洞,土燥且混有岩石,前面必有巨石难打通,必是死洞;右洞,是干燥的黄土……”
炎青雨照葫芦画瓢重复方才紫烟一系列操作后,胸有成竹地回道。
紫烟霎时笑容便有些阑珊了,脸一冷,颌首示意炎青雨爬在前头。
冷侵晴张张嘴,本想逗个乐活跃一下气氛,瞥见紫烟嘴角压得紧紧显然心中不自在,赶紧闭嘴。
……
就这样炎青雨打头,冷侵晴依旧夹中间,石飞燕断后,三人静静入前爬,约莫有两个时辰,忽然间,一间小小石室出现在眼前。
但炎青雨停在门口停下了!
“紫烟姑娘,在下半桶水实在不该在姑娘面前炫耀,在下真是班门弄斧贻笑大方!你看,眼下,怎么过去?这石室瞧着甚是齐整,可在下心中哆嗦,却始终瞅不出哪有问题,还望姑娘赐教!”他四处张望一会儿,回首紫烟,一脸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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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大哥,你对着石室吼吼!”
见炎青雨拱手行大礼,紫烟小鹿眼眯成月牙,脆生生说道。
“啊!”
炎侵雨一声狮吼,石室地面轰隆隆粉碎性塌陷,底下黑咕隆咚一眼无尽!
怎么过去?紫烟肯定有办法!
瞪着面前深不见底的深渊,冷侵晴一点也不着急,她知道紫烟肯定有办法。这一路行来,这小丫头犹如一个宝藏,总是能带来惊喜!
果然,紫烟敲敲头顶洞壁,兴奋地说:“出口!炎大哥,你用力往上推!”
“轰——”
头顶黄土四溅,满天星斗漏了下来……
翌日,朝霞透云海草色接天际。云深处,镀金染铜的绿草地上,一紫一白一黑三个人影,睡得甚是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