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昭早料到是此结果,若能查出才是新鲜事。
“既无冤屈,云瑶便按律发落。”
文昭端坐御座,冷声发问:“萧妧,依魏律,她的罪当如何论?”
“禀陛下,云瑶子夜私闯他宫,是为夜犯宫禁;装鬼唬人,是为扰乱宫闱,两罪并罚,当杖一百,流千里。”萧妧正色回禀。
“即照此例发落。”
文昭面无表情地发了号施令,萧妧拱手应下,转身离开大殿,直奔殿前司。
朝臣里偷摸进行眼神交流的不在少数,云瑶只是个十四岁的小丫头,莫说一百刑杖,五十怕是都得原地升天,文昭如此发落,分明是要她的命。
果不其然,朝会章程还未走完,萧妧就火急火燎地跑了回来,身后的侍卫还抬着一具盖着白布的尸首,停候大殿外石阶之下。
“陛下,”萧妧在殿外跪地请罪:“臣行刑未半,云瑶便…不行了。”
文昭凤眸一凛,颇为震惊地厉声质问:“萧妧,你如何办的事?区区几杖,怎就要了她的命?朕未下旨取她性命。此等结果,你要朕如何给宁家交待?来人,去探一探,可还有的救!”
闻言,罗喜匆匆撵着碎步跑去了殿外,揭开白布,只见云瑶身后一片刺眼的血色,半点呼吸也没有了。
“陛下。”罗喜回殿拱了拱手,对着文昭默然摇着脑袋:“断气了。”
文昭愤然拍案而起,冕旒晃动不止。
“陛下息怒。”朝臣尽皆俯身于地,猜不透文昭是逢场作戏,还是真的龙颜震怒。
“来人,萧妧失职,拉下去打!”文昭胸腔起伏不定,瞧着是实打实气狠了。
“陛下,不可!”
左相齐明榭傻了眼,文昭即位至今,哪里动过廷杖。
萧蔚还在南疆战场上,怎可因此事责罚萧妧呢?若萧妧有个三长两短,萧蔚断难效命于朝廷。
“陛下,刑杖威力强劲,杖下毙命的成年男子尚大有人在,遑论半大的丫头?此事乃萧妧无心之失,恳请陛下三思,从轻发落。”
“当真如此?”文昭状似懵懂,凌厉的眸光扫过殿内众人,点名道:“刑部,大理寺的,你们如实说来。”
“回禀陛下,的确如此。”被点名的人战战兢兢附和齐相,今日若真杖决两人,便是朝局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