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昭也拔了腰间的长剑出来,余光扫过幽暗看不透深浅的林子,再瞧见身侧不断倒地的侍卫,颇为苦涩地调转马头:“撤!往城里撤!”
话音方落,近百蒙面人提着长刀冲出林来,意图围堵住文昭的退路。
“不死不休是吧?”萧妧咬牙苦笑一声,策马提剑上前,朝着贼子厉声呵道:“来,本姑娘奉陪到底,送尔等去见阎王!”
刀光剑影在官道上纠缠不休,黄尘下的血色愈发刺眼,在残阳余晖下,散发着瘆人的甜腥。
林间秋风瑟瑟,风声萧索,周身的氛围肃杀至极。
文昭凝眉四望,引剑劈断身后的乱箭流矢,紧循萧妧开出的血路,一路格挡一路杀伐,血染长剑,衣衫凌乱,往北城门撤去。
“嗖——呃!”
“阿妧!”
“陛下,走!”
正面退敌的萧妧一个不留神,被冷箭射穿了肩头,她强忍着痛楚,咬牙砍断箭身,反手扯住文昭的胳膊,拼尽全力把人往前推去:“您快走,臣殿后,不然臣这伤白挨了!”
“驾!驾驾!”文昭顾不得许多,纵马一骑绝尘,手腕剑花回旋,拐带着欺上来的人头,飞溅的鲜血染红了一身劲装。
半个时辰倏忽,负伤的萧妧带着残存的数十禁卫杀回城中时,意识已然有些昏沉了。
文昭无暇更衣换装,回宫调拨了三千余兵将,不顾值守将军的拦阻,复又随人赶出宫门接应。
方行至皇城外,她恰恰撞见伏在马背上,嘴唇都泛着青紫的萧妧,赶忙吩咐秋宁:“带萧副使去太医院,快!”
“陛下…危险,别去…”
萧妧残存的理智告诉她,这局是要借云葳和文瑾做诱饵来弑君的,天色向晚,文昭不该再出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