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画不屑且不忿,贺为谦一看就知道她憋了一肚子要骂他的话,咳嗽了两声,自以为放软语调,
“你有什么脾气朝我发,不过别太任性了,爷爷有高血压受不得刺激,又刚住完院,你也不想他这么快又进去吧?”
玻璃花房内有娇艳欲滴的玫瑰,也有亭亭玉立的郁金香,月季开得正盛,蔷薇吐露暗香,还有许多叫不出名字的花,不乏名贵的品种,五颜六色却错落有致,俨然一片花海,站立在里面的一对男女远远看去仿若一对璧人。
贺为聿静静地看着,脚下是青石板路,许久后转身离去,留下一个落拓的背影。
第七章
谈画在心里默念“不生气”,为这种人气坏身体不值得,被他不要脸的言论震惊到了,她眯了眯眼睛,无语至极,“你还挺会颠倒黑白。”
“贺为谦,乱搞男女关系的人是你,被人拍了床照且大肆宣扬的人也是你,如果爷爷有什么三长两短,那一定跟你这个逆子脱不开干系,你有什么资格在这对我指指点点?真是孝死了。”
贺为谦很不习惯她说话夹枪带棒,像吃了火药,“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她揉着手腕,眼睛转来转去,就是不看他,贺为谦想到她的反常,突然福至心灵,“你还在怪我?”
眼皮掀起,目光转转悠悠又落回到他身上,贺为谦以为猜中了她的心思,想着趁他乐意,干脆把话说开,
“谈画,我以为我的态度表现得够明显了,我不喜欢你,也不可能跟你结婚,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再把心思放在我身上,这件事我会找机会跟爷爷说清楚,欠你家的恩情,我会想办法还,不一定非要用联姻这一种方式。”
听着对方施舍一般的口吻,谈画心里好笑,原主其实不是非他不可,她父母早逝,习惯用冷漠的外表来掩饰内心的敏感脆弱,贺为谦是她为数不多接触过的异性,自幼长辈们之间开玩笑,再到约定婚事,这么多年,她认定了他。
谈不上爱得多深,也是有在意的成分,原主认为这一切顺理成章,他就该是她的。
贺为谦明明有很多种方式可以解决,偏要选择回避,女人换了一个又一个,把原主的脸面放在地上踩。
说是报恩,报仇还差不多。
“贺为谦,你到底是脑干缺失,还是听不懂人话?”
她面无表情,上挑的眼尾让她的眼神多了锐利,很冷艳的美,这么多年没有正视过她,贺为谦不得不承认谈画真的很漂亮,她的美是独一份,无法复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