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无病勉强道,“那是答谢。”
丁灵疑惑地看着他。
“答谢丁小姐在雷公镇救命之恩。”
“就这样?”
“是。”阮无病慢慢站直,“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丁小姐若有差遣,尽可同我说。”
丁灵气滞,“你——”
“跟我回家。”
“我不。”丁灵断然拒绝,刁钻道,“你不是说我可以差遣你么?那你听着——我现时便有事。”
阮无病皱眉。
“我要你就在这里陪我。”
阮无病勃然色变。二人离得这么近,丁灵几乎看清他瞳孔收缩的模样,她还来不及害怕,便觉臂上一紧,被他握住。丁灵急叫,“我的帖子你看到了吗?”
阮无病停下。
“那便是看到了。”丁灵道,“我想见你你不肯理我,眼下却到画楼来装模作样——在这里又怎么了?说不定你正是偏爱来这种地方见我。”
阮无病慢慢转过头,“丁灵,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丁灵一滞,还不及辩解,身不由主被他生拖出去。丁灵跌跌撞撞出门,便见画楼里净军林立,如临大敌。其他的不要说人,连鬼也不见一只。
好一时出画楼,大白天热闹的街市空空荡荡,没有一个行人,只有净军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将整条街控制得水泄不通。
丁灵从未见过这种阵仗,慌张起来,“这是做什么?”
“叫你看清楚——”阮无病冷冰冰道,“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便打一个呼哨,的卢马从转角处跑出来。阮无病松开丁灵,一跃上马。丁灵被他握了半日手腕生疼,正活动筋骨时眼前一花,身体腾空而起,落在马上。
丁灵尚不及叫出声,雪后松林强烈的气息混着男人热烈的体温从身后掩袭,瞬间将丁灵笼罩其中,占据她全部呼吸。丁灵头晕眼花中只觉男人的手臂从颊边掠过,视线中白皙有力一双手挽住缰绳。
的卢马仰头长嘶,一跃冲出街口。丁灵要说话,一张口便冷不丁被灌下大团冰冷的空气,差点没呛死,只能掩面闭嘴保持沉默。的卢马如风疾驰,不知多久耳边风声才停息。丁灵等了好半日,小心翼翼放下手臂,便见波涛汹涌,西冷江一望无际。
阮无病撂下缰绳,一跃而下,径直走到江边,留了一个背影给她。
丁灵叫,“阮无病?”
阮无病不答。
丁灵冻得发僵,灰头土脸爬下马,走到男人身后,锲而不舍地叫他,“阮无病?”
阮无病仍然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