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今日之朝会,居然会有这么多惊天动地之大政方针传出……
仅仅只是调改陪都一项,就足以让举国上下折腾大半年;现在又多了建造天焱永昌阁、打穿无伤林、凿通十万大山这等开天辟地之创世工程,何人不喜?何人不愁?
“皇上这是打算以一代人之力,干几代人之事,虽说雄心壮志震古烁今,但钱财何来?”
“皇上在圣旨中不是说了吗?不足之钱粮,统由武都府尹、玉镶侯——第五玉珩,设法解决!”
“怎么解决,又像上次修缮秦王王府那般,从满朝文武及诸国商人口中掏食吗?”
“奇了怪了,闵御史今日不是左右出击、好生威风吗?面对皇上大兴土木之举,为何不谏?”
尽管素君已经宣布退朝并离开,可因圣旨内容太过骇人视听,使得满殿官员竟无一人退去,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各抒己见!眼下有一名工部官员突然高声问向闵功,将众人之目光又拉到了他身上。
“若皇上大兴土木之举,是为了建宫殿、造龙舟,以供享乐,那闵某誓死也会谏阻皇上!可皇上这桩桩件件之壮举,哪一项不是为了我天焱皇朝?闵某在此正告诸位,闵某虽然人微言轻、亦无余财,但为了践行皇上一往无前之宏图,闵某现在即回家中打发所有家丁到工部,助力一二;还会尽己所能筹集银两送到户部,就算砸锅卖铁,也甘之如饴!”
闵功大义凛然地说完,殿中瞬时鸦雀无声,他不再看任何人一眼,率先快步迈了出去。
“都听到了吗?有人出人,有钱出钱,集我天焱皇朝二十五州之力,何事不成?还愣着干嘛,速速散了捐人捐钱去!”
恒王声如洪钟地说了几句,即带着皇甫无惧及兵部、礼部、户部、工部等众多官员离开了。
未发一言之凌山见状,佝偻之身子,也缓缓消失在众人眼中。
君适和素空对望而视,两人皆无意向再言,先后出了焱盛殿。
重臣权贵既走,余下官员顿觉索然无味,悉数低声呢喃着走了……
“什么?改立双州为新的陪都?这是哪路神仙上的条陈?还有那什么贯通界州与剑州间之无伤林,又是什么狂人提的奏疏?”
与所有人之反应无异,上官菁在听到恒王父子谈及朝会事宜之后,双手捂嘴惊呼道。
“如此胆大妄为之谏言,除了你那宝贝女婿——秦夜,还能有谁?见了鬼了,一个敢说、一个敢报、一个敢听!皇甫无惧,老子早就告诉过你,让你多多关注一下秦夜与皇甫凡这两个小兔崽子,你看看他们都干了些什么事?他们上下嘴唇一碰,我天焱皇朝二十五州之民都得全部动起来,真是两个活祖宗!”
恒王猝不及防之责骂,皇甫无惧也是颇为无奈!虽说今日之事,他确实后知后觉,但皇甫凡越来越亲近秦夜,如何能简单地以“关注”二字,埋怨于他这个愈发被边缘化之兄长?思前想后,低声提醒:
“父王,小凡成天与秦夜形影不离,儿子就算想多多关注,也是无从下手!再说,您老不是才在焱盛殿高调宣称‘有人出人,有钱出钱’吗?怎么现在又来怪罪儿子不关心小凡和秦夜?还有,谢光辉之想法建议,皇上不也鉴纳了吗?”
“亏你还有脸说,你难道不知道皇甫凡与谢光辉之赫赫名声吗?两大废物纨绔,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恒王瞪了一眼一旁之秦雨任,不屑地对着皇甫无惧说道。
“等等,你们父子都把老身说迷糊了,不是秦夜向皇上呈的奏疏吗?怎么还把小凡和谢光辉也扯进来了?”上官菁抚摸着皇甫纤心之秀发,插话询问。
“回禀母妃,陪都之事,是小凡向秦夜提的;开辟无伤林、连接界州和剑州之事,是谢光辉向秦夜提的;秦夜整合两人之言,寻机呈报给了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