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总是在祝诀面前提起徐稔,蒋妤桐很病态,她仅仅是觉得祝诀讨厌自己的样子,和徐稔很像。
当年被徐稔一并还回来的巧克力,蒋妤桐重新塞回祝诀的心里。
仿佛只要这样,自己就仍然和徐稔战斗着,哪怕徐稔已经不在了。
一中被传出有人出事的那天,蒋妤桐怎么都想不到是徐稔。警方出结果为溺水意外后,蒋妤桐也丢了一阵子魂。爸爸升了主任,一向以爸爸的荣誉为荣誉的蒋妤桐,却高兴不起来。
又听说祝诀精神错乱,频繁请假去看医生的事,蒋妤桐还是感觉很不真实。
早上起床对着镜子梳头发,看着镜子里乌黑亮丽的直发,蒋妤桐眼前莫名浮现出小学时候,自己每天早上要花很长时间梳头,才能把乱糟糟卷在一起的头发理顺,即便如此,到了学校还是被人叫“大头鬼”。
她轻轻地梳着头发,每天都用直发夹拉直一次,定期去理发店护理,现在的头发很快便能打理好,现在也没人会这么叫了。
也没人会替自己出头了。
祝诀在医院来来去去了一个多月,暂时稳定情绪回到学校里,她变得比高一更沉闷,更不爱与别人交流。
有一次体育课,祝诀在羽毛球组,忘记带球拍没法组队,是别的班的同学赶过来送的,那个人,是林晓筝。
祝诀什么时候和林晓筝这么熟?
学校里大大小小的活动,现在都由林晓筝和岑檐一起主持,蒋妤桐不可避免地将他们仨联想在一起。
也曾试着把祝诀约在楼梯口,问她徐稔的事究竟还有没有进展,可祝诀心不在焉,什么也没有说。
还去找过岑檐,但岑檐也怪怪的,神情让人难以琢磨。
徐稔出事的那片湖解除封锁后,蒋妤桐站到湖边,微风吹起她笔直的头发,摩挲着脸庞。
爸爸说:“小桐,你别忘了你为什么改名。”
蒋妤桐明白,爸爸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心思,他觉得自己和他是一样的人,同样的冲劲儿,同样想要往前爬的决心。
所以他理所当然地觉得,女儿心甘情愿为他的前途铺路,却从来没想过女儿真正需要的是什么。
蒋妤桐是他的台阶,是他满足欲望的台阶,小学时期在餐桌上背古诗、在学校里当班长,初中时期在人生地不熟的邻市上学,高中顺着家人的心意放弃艺考,努力学习,考上一个好的大学。
高三下学期,蒋妤桐为了不让爸爸给自己“开后门”,拼了命地学习,她只想靠自己的实力上一所好大学,而不是靠爸爸这个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