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绍站在车边,回过身看了眼公主府,刚想要说话,周皇后幽幽的说道:“卿是不是想让我把刚才的故事讲完?”
“嗯!如果娘娘愿意的话!”
周皇后看着身后的寿宁公主府,往事浮现在眼前。
“当时驸马和公主约定,驸马上书给神宗皇帝,而公主则是去找生母郑贵妃申诉,两人期盼着他们能给自己做主,惩治那个凶恶的梁盈女。”
“可是公主进宫以后,郑贵妃居然不肯相见。”
“原来,梁嬷嬷等人一看大事不好,也谋划了一夜。这婆子比公主早行一步,赶到郑贵妃处。梁嬷嬷本来就钢牙铁嘴,又打好了腹稿。一见公主的娘,就编排了公主的好多“丑事”,添油加醋,绘声绘色:‘哎呀,真是没想到,公主一嫁人,就完全变了哇!都是驸马不好,把公主也带得轻薄不庄重……叫那些宫女丫鬟看见,还不知怎样呢!我是为了公主好,为了皇家的名声,才不得不回宫告诉……’”
“郑贵妃听的勃然大怒,一时恨不得不认这个女儿。公主后面连去了三次,都被郑贵妃拒之门外。”
周皇后说到这里的时候,郭绍已然听不下去了,寿宁公主也是堂堂的大明公主,居然会被这么一个婆子玩弄于股掌之中,而她居然没有一点儿办法。
这时郭绍又好奇了,既然公主吃了瘪,那驸马那边怎么样了呢?
郭绍刚想张口询问,周皇后已经说出了答案:“驸马去给神宗皇帝上折子申诉,但同样不顺利。。他拿着奏折,刚刚走进内廷,还没等见到皇上。忽见围上几十个宦官,全都手持棍棒,为首的是个叫赵进朝的宦官,他是梁盈女的对食,听说驸马要来状告梁婆子,他自然不会袖手旁观。于是那赵进朝就纠结了一些同伙,拦截殴打冉驸马。冉兴让被打得血肉狼藉,衣服帽子都被扯烂,只能逃命,跑出长安门。出门一看,他的随从和车马,全都不见了,早就被赵进朝等人赶散。”
“冉兴让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满脸是血,他的鞋子也被打掉,只能光着脚,跌跌撞撞地穿过整个京城,走回自己的府邸。路上行人都用惊诧的眼光看着他,躲闪着这个穿戴豪华而残破,举止古怪而可怕的年轻人。”
“娘的!”郭绍作为一个路人,都听得义愤填膺忍不住攥紧拳头:“这驸马如此懦弱?面对这种奇耻大辱,竟然就这样忍了?”
周皇后讥笑了一声,道:“那种怂包,除了忍又能如何?”
郭绍道:“岂不闻匹夫一怒,伏尸二人,流血五步,天下缟素。一个匹夫尚且如此,何况是驸马呼!”
此刻郭绍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冉兴让连公主身边的婢女都看不起他,这种怂货有谁会喜欢?
郭绍倒有点同情寿宁公主了,碰见这么一个怂货驸马,居然还能跟他在一起过了这么多年。
周皇后望着身后的公主府,叹息道:“人与人是不一样的,冉兴让当初要是有卿半分血性,绝不会是现在这般模样。”
郭绍忍不住问道:“冉兴让到底是驸马,他被这些宦官婆子欺辱,难道就不曾上诉吗?”
周皇后好像听到了好笑的笑话一样,忍不住用袖子掩住了嘴。
“他确实申诉了,可神宗皇帝看了他的申诉,被气的半死。神宗皇帝实在想不到他这么懦弱,居然不敢去找那些婆子宦官拼命。所以最后的结果就是,神宗皇帝罢免了冉兴让所有的官职,梁婆子也被调往他处。”
“那些宦官呢?”郭绍好奇的问。
周皇后道:“那些宦官都是神宗皇帝身边的人,事后也去跟神宗皇帝认错了,加上神宗皇帝也看不上这个怂包女婿,所以就没惩罚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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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周皇后的语气变得凝重:“驸马跟公主的感情产生了裂痕,大约是她也看不上那个怂货!”
郭绍今天算领悟到了一句话: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这女人嫁人,果然是不能凭借相貌的,就像冉兴让,除了长得好看,一无是处。嫁给这种丈夫,堂堂公主也只有受气的份。
这时,周皇后忽然开口道:“好了,我们走吧!”
郭绍刚想上车,见周皇后还站在原地,便问道:“娘娘,上车!”
周皇后伸出胳膊:“卿抱我上车罢!”
郭绍当然不肯:“这是上车,又不是下车,娘娘自己不能爬上去吗?”
周皇后“哼”了一声,傲娇道:“卿不抱我,今日我便不走了。”
郭绍没辙,只好伸出手将她抱了起来,然后轻轻放到车上,等周皇后钻进马车,郭绍这才跟着进去。
马国成挥动马鞭,马车很快蹿了出去,并在地上留下了两道很深的痕迹。
马车一路悠悠向南,但并没皇宫,而是来到了一座府院。
郭绍率先从马车上跳下来冲周皇后招手:“娘娘下来!”
周皇后掀开车帘,看了一眼面前的府院,见上面竖着牌子“郭府”,马上意识到了这是哪里。
“卿,你怎么把我带到你家了?”
“咱们明早还要去看公主,住宫里不方便!”郭绍随口解释着。
周皇后担忧的说道:“可我是皇后,夜不归宿,被人知道了怎么办?”
郭绍不以为意的抱起周皇后,将她抱下车,道:“放心,没人会知道!就算知道了,也没人敢说。”
接着,郭绍抱着周皇后,一路将她抱进自己的宅子,周皇后并没反抗就任由郭绍将她抱了进去。
周皇后被郭绍抱着,目光不断在院子里流转:“卿的院子好大!”
郭绍道:“一会儿我让娘娘看更大的东西!”
周皇后瞬间红了脸,嗔道:“讨厌!”
郭绍道:“我又没说是什么?娘娘脸红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