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哩眨了眨眼睛,拿手机给朋友发了消息。
工作日里,最快回复她的人是何京韵,她好像并不是很忙,说明自己没事之后,就在问黎哩怎么了。
黎哩愣了会儿, 发了定位问她方不方便过来接一下她。
那边仍旧回复得很快,语音里有汽车鸣笛的吵闹声, 像身处闹市之中, 何京韵说:“好,正好我就在这附近,你等我一下, 很快就到。”
语音声放完, 卧室里又恢复成先前的平静。
黎哩静静地躺在床上, 目光呆滞地看着天花板, 突然想到昨晚黎冰冰说她自以为是的话。
她从不在意外面人的说辞,却最怕家人对她有不好的看法。
生活总像张藏满荆棘的网, 风稍微变动方向,那些千疮百孔的伤仍旧会袒露出来,像避无可避。
她步步退后,换来的是黎冰冰的厌恶。
后来,经历过十八岁的台风和暴雨,她当明面上的恶人,宋驭驰也恨她。
光靠爱很难存活,也许她真的做错。
她现在只想独自静静。
没一会儿的时间,黎哩听到外面有门锁打开的声音,大概是宋驭驰要回来,脚步声临近,门铃声又一次响起。
外面传来很吵的声音,动静声很大,有东西摔落的声音,外面还有哭声传来。
听这个架势,外面好像不止一两个人。
黎哩额角跳着,心跳声也变得很快,是没由来的慌乱,总觉得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她心口很乱,门缝打开的那一瞬,她看见一对上了年纪的老人佝偻着腰站在外面。
他们的衣服被穿到很旧了,破旧的衣服上全是被补丁缝补的痕迹。头发凌乱的老太太跪在那儿,哭扯着嗓子说:“拜托你,放过一鸣。”
“阿准死了,我们老两口只剩下唐一鸣了。我们不需要你的照顾,也不要你的钱,阿准都已经死了,我求求放过我最后一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