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宪道,“又不是什么军机大事要背人,无妨。”
郑瑜就说,“我去外边敬圈酒就回来。”
“郑叔,你叫冠珠也来。”荣宪就说,又跟萧玉珠说,“我和我姐去给崔夫人敬杯酒,去去就回。”
郑雍容出生时正值洛阳牡丹花季,家中一株琉璃冠珠花开正胜,艳压群芳,故取字冠珠。
郑瑜应承一声,出门压根没往前面的席面走,直奔后院,还没进垂花厅,就听几个女郎娇客互相吹捧。
“今天这橙香蟹是燕云楼里面周师傅做的吧,这手艺这么多年都没退步。”
郑瑜就腹诽,京中聚会,每桌菜不都是燕云楼叫的么。
他站在落地花瓶后面等了等,荣宪和荣宓很快就来了。
“您意下如何?”荣宪问。
郑瑜摆手,“不必顾忌我。”
此时听见一个女郎说,“妓生贱婢,只配为妾。”
荣宜的声音响了起来,“你再说一遍?”
此时程笙说,“出仕从父,论婚从母。妓本贱籍,生女为婢。纳之为妾,何错之有?”
荣宪听荣宓也倒吸了一口气,忙探头,就看荣宜起身,直接蹿了出去,一杯酒泼程笙脸上,程笙当场哇地一声哭了。
一个大概七十多的老夫人说,“你们荣家成何体统,没一个像样的玩意。娶妻娶贤,相夫教子,日后夫荣妻贵方是正道,自湖阳起,你们从根上就歪了。”
郑瑜用东北口音说,“走过去再泼,这么硬、核的吗?”
荣宓就说,“少学柳青主说话。”
荣宪就要出去,荣宓拦住,说,“你们前面等我,我且去摆个总督夫人谱。”她走进去,经过荣宜身后小声说,“不要回头,瞄一眼谁骂得妓生贱婢。”
荣宜看了眼恭州刺史薛海东之女薛汀兰。
“汀兰,你进京了?”荣宓直接点了薛汀兰的名。
薛汀兰匆忙起身,“见过夫人,”她扬起笑脸,“我父任职满三年入京考核,正好我祖父七十五大寿,带我一起来贺寿。”她说完打算坐下。
不料,荣宓坐于在崔夫人旁,扬高声音,“你父何时调离的恭州?”
薛汀兰脸色瞬间煞白。
凉州刺史夫人陆妙礼刚夹了一筷子菜,还没来得及吃,闻言寻思以后出门一定看一下黄历,她放下筷子,手搭在侍女臂上,站起来,退离几案,跪,伏首,起,再跪,二跪一拜。高声道,“妾凉州陆氏,敬叩主母金安。”